这几日你要仔细照顾她,若她不舒服,千万记得及时传府医。还有,吩咐厨房多做些清淡的食物。这几日,不可给她吃重口的东西。”

阿阮不解道:“长乐姑娘这几日气色不错,应当不会有不舒服吧?”

阿阮可是见着姜祁月的身体日渐好转,虽还是柔柔弱弱,但那些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胃口也越来越好,再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动不动就不想吃东西。

想到自己把人照顾得还算不错,阿阮语气颇有几分得意:“小主子,您放心,纵然您不在府上,我也会照顾好长乐姑娘的!”

“还是要仔细些,莫要让旁人靠近她的院子。”

除了担心姜祁月的身体,妃千笑也担心她会不会被人欺负。直到阿巧催促她上轿撵,妃千笑才停止了对阿阮的絮叨。

轿撵才出了将军府,妃千笑又忍不住掀开轿帘,探出脑袋,对阿巧道:“阿巧,要不你留在府里,我一人进宫便是。”

阿巧叹了口气,无奈道:“小主子,现在天凉,您还是小心不要冻着了!”

说完,她不客气地将轿帘拉上,不许妃千笑探脑袋。

老太妃寿宴是妃千笑唯一不会迟到的宫宴,她一进宫便笑吟吟地将准备的贺礼奉上。

“臣女参见太妃,这是臣女祖母生前的画作,还望太妃莫要嫌弃。”

皇帝就坐在那死死盯着,妃千笑不敢表现得与太妃太过亲近,连跪拜之礼都没有行,只是命人将丹青展开。

这只是寻常的风景画,只是贵在是从前帝师的亲笔。

“千笑有心了。”老太妃脸上看不出欢喜,语气也听不出波澜,可妃千笑瞧见,老太妃那双眼中分明闪烁着泪花。

妃千笑垂下眼,假借着喝酒掩盖住情绪。

早知道老太妃更喜欢这些东西,她一早就该送到宫中。虽是祖母的遗物,也好过送些华而不实的药材。纵然那些药材名贵,可老太妃不肯用,也是一文不值。

今日是老太妃的寿宴,妃千笑也不再担心狗皇帝会借着宫宴做什么。

她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酒,也不知在难过些什么。明明有了重来的机会,可她好像还是只能逃避。

妃千笑随手卸了发间的一枚簪子,葱白一般的手指拈着发簪。她懒懒地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用发簪轻轻叩击着面前的玉盏,清脆的声音与那些靡靡之音相呼应,听上去别有一番韵味。

也许是妃千笑今日太过反常,毕竟平日里她那双眼睛几乎要掉到美人身上,今日她却十分安静,似有心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