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可是今日的歌舞准备得不好,竟入不得安平郡主的眼?若真是如此,朕可要好好惩处教坊司的人了!”
妃千笑假借着酒劲儿上来,她懒懒地冲着皇帝举了一下酒樽,只当敬过酒,而后拉长了语调道:“陛下莫要取笑我了,我这是前几日在花楼里寻欢作乐多了,今日实在是……”
妃千笑话未说完,在场皇亲便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妃千笑也与他们一同笑,她余光扫过众人,只见师云裳一脸失望地望着她,她的笑中顿时多了几分苦涩。
师云裳身为母亲的旧部,应当很失望吧。
可她若不如此,怎能打消了皇帝的疑虑。
正当妃千笑以为可以将此事搪塞过去时,却听那高位之上的人再次开了口:“安平郡主年纪也不小了,总是整日的寻花问柳也不是个事。你也该早日成家,以慰定国将军在天之灵。”
这下子,妃千笑笑不出来了。她本就没醉,现下更是眼神清明。
望着坐在高位,身着龙袍的人,妃千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她今年虽已年过二十,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可北齐谁不知道她喜欢美人,这狗皇帝当着众人的面突然提这个,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她不记得前世有这么一出。
终于,妃千笑压在心底的烦躁,对皇帝道:“陛下,你明知我喜欢的是……”
“朕当然知道你喜欢美人,这次朕要赐你的也是美人。今日早朝,南疆使者要遣公主与我们和亲。朕想着,南疆的和亲公主定是美人,不如就将她赐给你。如此,也不算辱没了定国将军。”
皇帝话音刚落,在场皆是唏嘘。皇帝说的是赐,而非要妃千笑娶。这其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早朝的时候,朝臣们还在猜测,究竟是哪位皇子能有这个福气,可以纳了南疆的公主。
没想到,居然便宜了这个小郡主。
“不行!我不会要什么南疆公主的!”
妃千笑猛地起身,一脚踢开了面前的案几。这一下,她装都懒得装了。
她府上还养着南疆的小公主,怎么可能再娶个公主回去?
万一她把人带回去,小公主又生气了怎么办?
更何况,南疆女帝仅有三个女儿,姜祁月是最小的公主,她的长姐姐姐早就成亲,不可能和亲。她的二姐常年混在军营里,怎么可能让她和亲。南疆哪还有什么公主能出来和亲。
前世明明没有这些事,想来是南疆的女帝得知姜祁月在她府上,为了救回小公主,才随便封了个什么公主过来和亲。
想来高台上那位也是知道这个理,若真是女帝的金枝玉叶,怎么可能轮得到她。
眼下,皇帝非要将和亲公主赐给她,无非是为了借着她的名声折辱南疆。
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答应。
可若是不答应,到时候狗皇帝把和亲公主随意指给了什么人,岂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皇帝似乎早就料到妃千笑不会这么容易答应,他也不恼,只道:“千笑,如今北齐与南疆交好,需要有人纳了和亲公主以保两国太平。你承蒙祖上荫蔽,享百姓食邑,也该为北齐做些什么。”
妃千笑越是不愿意,皇帝便越是想赐婚。
妃千笑垂下眼,思索片刻。等她再次抬眼,脸上已经挂着笑意。
不管怎么说,把人带回府里,放在眼皮子地下盯着,也好过她在别人那里乱来得好。
只是,南疆擅用毒,也不知府上多个有备而来的人,她能不能招架得住。
妃千笑用她那懒洋洋的语气道:“陛下,方才是我失礼了。其实纳了和亲公主倒也无妨,只是一点,我与她素未谋面,怎能保证能和她长相厮守?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