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和酒瓶擦身而过,一声碎响在江迟耳畔炸开!
哗啦――
酒瓶在秦晏额角炸碎成无数片,绿色的玻璃碎片和鹅毛大雪一起停在半空中。
秦晏全身一僵,整个人骤然脱力,倒在江迟怀里。
江迟怒吼一声!
虎子只觉被敲到脑袋的人是自己,吓得肝胆俱裂,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再动。
江迟霍然出手,单手扣住虎子脖领,正欲往右狠掰。
洪子宵瞧见江迟满身煞气,宛若修罗临世,心中又惊又骇,只怕江迟克制不住杀意,真把那人脖子扭断!
洪子宵大喊了一声:“江迟!”
江迟终究留有一丝理智,没有直接掰断对方脖子,只是拇指和食指猛然发力,紧紧卡住那人颈动脉,而后蓦地发力,居然将一个百十来斤的成年男子单手提起,直接甩飞出去。
这是什么样的爆发力!委实太过惊人!
虎子嘭一声落在地上,直觉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眼前阵阵发黑,半天缓不上来那一口气。
江迟却不看任何人,抱着秦晏半蹲在地,双手颤抖,抬指去捻秦晏额角的碎玻璃。
鲜血从秦晏额角淌下来,顺着那双紧闭的凤目一直往下流。
这一抹鲜红仿佛流进了江迟的眼睛里。
江迟双眼赤红,低声唤道:“季瑜,季瑜。”
洪子宵匆匆掏出纸巾,按在秦晏额角:“没事吧?”
黏稠的血液被纸巾蹭开。
秦晏半张脸上满是殷红鲜血,潺潺流水般止不住似的不断往下淌,看起来好不骇人。
江迟看了一眼虎子,目光从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
那目光如有实质,像一把冷刃长刀,狠戾入骨,吓得几人两股战战,几乎站立不住!
江迟只淡淡看了他们一眼,视线又落回秦晏身上。
“叫救护车,报警。”江迟对洪子宵说。
一听报警两个字,一行人登时如鸟兽四散!
洪子宵起身追了两步,又被江迟叫回来。
江迟脱下外套,包在秦晏身上,出乎意料地镇定:“不用追,他们谁也跑不了......叫救护车了吗?”
洪子宵掏出手机,拨通120:“这就打。”
打完电话,洪子宵才注意到江迟把大衣裹在秦晏身上。
江迟面容冷酷,瞧不出什么端倪,胸口却剧烈起伏,呼吸间白色热气荡漾在口鼻之间,隐约泄露出江迟真实情绪。
他只穿着毛衣,半跪在雪地里,凌厉的剑眉上沾了雪,显得无比苍白。
这怎么能行!
现在下着大雪,冰天雪地,室外的温度足以零下二十三十度,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住这样的寒冷!
洪子宵解开围巾披在江迟身上:“你这不行啊江迟,救护车还得一会儿才到呢!”
江迟摇摇头,右手稳稳地托着秦晏后脑:“我不冷。”
洪子宵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
他捡起之前被自己踹飞的雨伞,站在江迟身后,默默给二人挡雪。
秦晏的呼吸很微弱,口鼻间几乎看不见白雾,额间的鲜血却还是源源不断涌出来,没有半点要止住的意思,血液滴在雪地里,眨眼间凝成一个红色冰珠。
江迟心中的自责与悔意几乎承载不住。
秦晏最怕冷了。
要不是他和秦晏吵架,秦晏根本不会冒着大雪出门买什么东西。
江迟紧紧搂着秦晏,声音颤抖:“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都是我不好......”
秦晏头疼欲裂,意识始终在有无之间迷离。
从小到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