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尽头仿佛被撕裂,眨眼间那光明覆盖了我,温柔得像庇护自己的孩子。
我眯起眼,转而恍惚间看到光点处坐着一个人,在朝我招手。
我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朝那个方向走去,耳边的嘀嗒声逐渐减弱,被机械式的滴滴声取代。
滴,滴,滴,滴,滴
我就这么突兀地惊醒,半夜的睁眼总是在强撑酸涩,手脚无力,动也动不了。
觉得自己被牢笼禁锢,但很快又陷入沉睡。
醒来时,我睁眼便正对着一个男人裹挟衣物但略带起伏的胸口,视线上移,映入眼帘的是宋西川那张俊脸。
这清晨的刺激来得太快,我浑身一僵,下一秒就想往外退。
还好,我的手还妥妥待在自己胸前,而没有对对方搂搂抱抱,说明我不是主动靠近他的,只要我安安全全退出来并不惊醒他,就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慢慢抬起他的胳膊,手脚并用往外挪,即将完成这一动作时,宋西川那被我抬起的胳膊微微一动,我登时连呼吸都缓了几分。
醒了?
没醒吧。
我小心翼翼抬眼,见宋西川依旧合着眼皮,才松了口气,接着脚一用力,安全着陆了。
悄咪咪出了房间,在厨房里简单地做了顿早饭,稀饭配鸡蛋。
准备期间,我抽空去房里碰了碰宋西川的额头,发现他烧已经差不多退了,果真如他所说,就算他不吃药,也烧不坏脑袋。
我静默地坐着,边刷手机边解决了早饭,正准备把宋西川那份放在锅里保温,房门咔嚓一响,宋西川顶着蓬乱的头发就这么出来了。
他看到我,张了张嘴,却连一句早都不说,径直走到洗漱台前洗漱。
等水声停止,宋西川端坐在我面前,吃着我给他做的早饭,喝着我给他倒的开水,他唇色还带着些许苍白,也不知昨晚睡好了没。
吃完早饭,再坐在餐桌前也无益,我正起身,他便叫住了我。
“我们来谈一谈昨晚的事。”
我止住脚,回眸诧异道:“你还记得多少?”
“记得大半,”他皱着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昨晚我们说到,合租的事情,我个人认为,现在我的精神状态确实需要我待在你身边,你觉得呢?”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张嘴就来,“况且你就算来了,这里也没地方给你睡。”
“我可以睡沙发,这个不要紧,”宋西川顿了顿,“重要的是,我来这边方便照看你,还可以为你分担房租,你需要为自己存多点钱。”
“照看我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宋西川一脸认真道:“生活起居。”
“不是,宋西川,我是个成年人,我不需要你来照顾我。虽然我最近是瘦了点,但这完全是因为工作方面的事情,和我的生活起居没有任何关系。”
我接着说,“还有这存不存钱的,我有存款的,都够用。”
“总会有地方需要用,”宋西川不赞同我这种说法,“当然,我还可以包家务,包餐食。何知,你很划算的。”
我还是摇头,“不用了,这些我都可以自己做。”
“真不用?”宋西川仍不放弃,他双手交叠,拿出商桌上谈判的气势,“我待在这里,可以陪你做任何事。”
宋西川的咬字有些许暧昧,不觉地将我的思维带偏,我恍惚了一下,“什么任何事?”
“什么事都可以,”他说,“你一个人不无聊么,我在这里可以一直陪着你。”
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待惯了,待了六年,仅仅只在宋西川当年离开时委屈了一阵,纠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让昔日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