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禾说:“大概因为他是太监吧,太监可做不了夫妻间那种事,你真想好了?怎么看上他了呀,仔细说说看,他有什么好处?”
沈卿雪还是不解,她明明不喜欢那种事,而韩奉却因此事拒绝她,一股羞愧扩张到了全身,她继续问:“你们也嫁过人,真的快活吗?”
风禾红着脸不肯说,倒是彭翼晚先说:“偶尔吧,不过到了生孩子的时候,那可疼死我了,我从那时发誓,再也不生孩子了。”
“是啊,很痛,特别是生孩子……”沈卿雪抱着胸口,回味了片刻,怎么想,都只有苦楚,“其实我害怕做那种事,感觉我没有丝毫尊严,像狗一样。”
“干嘛老念那些不开心的,没有丈夫和男人,你们过得不比以前好多了?”彭翼晚说。
“你呢?你丈夫走后,你一个人还开心吗?”沈卿雪问。
“我近来才发现日子自由多了,我爹不管我了,什么都由我做主,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守寡无聊又怎样,你都能做生意,我也能练武耍剑,与人跳月相约,就算把这寨子拆了,都没人念叨我,多好啊。”
沈卿雪笑道:“你是永保第一女英雄,什么都能干!”
“别加个‘女’啊,就说是永保第一英雄,过段时间上战场,我让你们瞧瞧我彭翼晚如何横刀立马,杀敌破阵,不得迷倒一大片男人?哪有为一个男的死心塌地的道理?”
沈卿雪被她逗得笑了,“跟个土皇帝没什么分别,还有后宫三千佳丽呢。”
“我真有后宫的话,你们俩,一个给我当东宫娘娘,一个当西宫娘娘。”彭翼晚搂着她的肩,“总之呢,那些男子不过累赘,没他咱们过得更好,你呀,自己该怎样就怎样,别为那个太监哭成这样。”
“不是的,他真的帮了我许多……”
“所以你觉得他喜欢你?”彭翼晚打断了她,语气又急又冲,敲着她的额头,“说了那么久,还提!他爱帮就帮,没人逼他,又不是被拿刀架着脖子,你还能管他?他帮你,你不给他分红啊?”
“知道了,不说他了,还横刀立马?看招!”沈卿雪伸手挠她胳肢窝,挠得她直求饶,“我打算把绣坊开去镇上,多招些绣娘,你可得帮我。”
“当然要帮!别挠了……我生气了……”
彭翼晚要溜走,沈卿雪忙叫风禾帮把手把她按住,压着她从胳肢窝挠到腰间,她笑得满面是泪。都喝了酒,不知闹到什么时候睡过去了,等到三人从床上起身,发髻都散开了,互相你看我,我看你,又是笑对方的头发被大鹅咬过一样。
回到镇溪,沈卿雪全部精力都用在开绣坊的事,租厂子,买织机器械,招绣娘……一笔笔单子都要过目,忙得晚上都睡不好觉。头脑来不及抵抗日间的忙碌,都淹没在琐事里,她才觉得将韩奉那日的薄情暂时抛在了脑后。
与韩奉偶尔会见一面,众人与他商量订单的数目,该有的照旧,不少她的,只是他对人时常板着一张脸,特别是对沈卿雪,那日的事只当没发生过,抑或者是他先忘了吗?
终究沈卿雪没忘,只是将这件心事整理好,锁在一个地方藏好,怎么取出来,钥匙在哪儿,她都清楚,只有一件事,如彭翼晚说的那样,她得先顾好她自己,至于他人的事,她管不着,他喜不喜欢,拿刀架在脖子上都逼不来。
第二十五章 昨夜轻薄我还不够吗?
韩奉的日子忙着如流水,一溜全过去了,他干等着,什么都没捞上来。连着十几日没见沈卿雪,韩奉虽知她忙绣坊的生意,却总忍不住想起她,他想要她来见见他。每当屋外头传来女人的欢声笑语,他耳朵就竖起来,想要听到她熟悉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他更加萎靡不振了。
恰逢镇上土县官的老母亲过生辰,邀千户公公吃席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