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旁人见了不得打扰,他看见那个男子健壮宽厚的后背,一缠绵就一缩一缩地动,心头只感觉一阵悲凉。

若是像平日那般开开玩笑也就罢了,真到认真对待的时候,他才发觉给不了她什么。

骑马回到镇溪已是半夜了,厅中侍者们没想到他会回来,全都歇息了。厨房没有烧热水,他去打来井里凉水,浑身泡了进去。

与沈卿雪刚刚抱过在一起的手臂,肌肤还在炙热着。他不停用凉水冲洗,冷不下来。接着看向下身,歪歪斜斜的暗红刀口下一片平坦,他只知道,若叫沈卿雪看到这种恶心样子,她只会厌恶。她压根不知道太监是什么样的,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像水一样,温柔细语流淌在他心间。

而他只能自惭形秽。他不会给她看自己这副丑陋的样子,他沉到了水里,或是落泪了,眼睛被水泡得愈加酸涩。

第二十四章 阿娘都认错了

沈卿雪喝了很多酒,脑袋晕乎乎的,被人抬到了屋里,吐了两回。风禾与彭翼晚躺在一旁看护着她,像照顾小孩一样,摸了摸她的额头,拿毛巾仔细擦她的脸,沈卿雪一不小心叫了一句“阿娘”,在一高一低“沙沙”的笑声中,她才看清这两人。

彭翼晚手掌搓着她的面颊,“我的好大女, 喝成这样,阿娘都认错了,不过我爱听,再叫两声可好?”

酒劲与羞愧一齐涌来,薄薄一层脸皮快要融在她的指间,沈卿雪难为情转过脸去,“不去与人相约?你们情郎呢?”

“你都这样了,还去什么呀。”

说着,彭翼晚抓了一把她的腰,疼得她忍不住轻吟了几声,转回头埋怨她下手太重,彭翼晚打趣道:“至于吗?为个太监喝成这样,外面有的是男人,不他就不是个男人,不是说他没有,就是没见过那么说话办事不利索的!”

“他说他是太监断了情根,这辈子都不会成婚,我要的又不是那些,”沈卿雪双手捂着脸喊道,“唉呀!太丢脸了!怎么连太监都看不起我,不同我在一起?”

“这简单,他人不行,就找新的,明日我们继续去玩!你干嘛呀,就在他身上吊死?他配吗?”

沈卿雪用枕头捂住耳朵,身下涌出一股热流,小腹酸痛,她弱弱问道:“我来月事了,你们有月事带吗?肚子痛……”

“麻烦!”

彭翼晚掐了掐她的脸,打着灯去外头去找月事带。风禾给她揉着肚子,“早知道别喝那么多酒了,你没察觉月事来了吗?”

“一向不准,来的量也不准,一会多一会少的,有次在绣房突然就来了,血多太多,连裙子都脏了。”

“光干活了,该去找大夫瞧瞧,我听说女子下红不止,那是重病,不能拖的。”

沈卿雪摇头,“大夫也治不好,生小玉月子没坐好,逼我同房把身子弄坏了,两年来都这样。”

“这土大夫不好,你干脆去京城,托公公找个太医瞧瞧,他这点用都没有,别在永保混了,看见那不阴不阳的阉人就烦,还敢对你这样?”彭翼晚走进来,拿着装好草木灰的月事带,沈卿雪垫在裙子里。怕把床单弄脏,她靠在墙壁上坐着,盯着脚边摇晃的烛火,闭上了眼睛,被彭翼晚吼了一句,“不是?你来月事非要这样吗?”

“血流太多,会把床单弄脏的。”

“脏了就脏了,去河里洗趟衣服的事,身子不舒服躺着吧你。”

彭翼晚非按着她睡觉,她才躺下了。

三个女人躺在一起,沈卿雪心中仍然悸疼着,看不懂韩奉,“他明明在意,为何要逃避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