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个地方,晏听礼才逐渐撕破外皮,变得越来越变态。
他的控制欲不是突如其来,不然她也早可以及时及损。
他很聪明。
初始只是偶尔暴露,很快又被外表蒙盖。
然后收紧手中丝丝缕缕的网,等时岁反应过来,早已经成了掌中之物。
一些不好的记忆被勾起来,时岁闷闷坐在沙发。
晏听礼则半蹲在她面前,凑近,眼神直勾勾看着她。
不知道又在作什么妖,时岁双手掐他脸,往外一扯。
没好气道:“你可别又犯病。”
被她这么作弄,晏听礼也没恼。
还是就着刚刚的话题:“你那时候眼里没我。”
无论他身体上怎么和她贴近。
她反而越来越远,怎么也抓不住。
晏听礼继续看她,像在对比。
突然笑了:“现在有了。”
同样的地方,不一样的岁岁。
他表情很纯粹,似乎故地重游,就是为了让现在的她,再在这里看他,覆盖掉从前的记忆。
幼稚。
来这就为了干这点事。
时岁那点郁闷的情绪消散不少,转而捧住他脸,学着他的腔调:“你那时候是禽兽。”
“现在终于是人了。”
“......”
下一秒,时岁被他扑在沙发上。
“我可以随时是禽兽。”他面无表情扯她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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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来京市这趟,晏听礼首先会带她去家族露个面。
谁知次日上午。
他带她上车,也不说目的地,就一直安静地开着车。
眼看周围高楼越发稀疏,人迹也越来越少。
看得时岁的信任又不由动摇一秒,怀疑他想干什么疯事。
直到轿车停在北郊墓地。
她终于恍然,表情也变得沉默。
后备箱竟然早有晏听礼准备的花。
他沉默递给她一束。
时岁低头看,是雏菊和百合的混合花束,很纯真清澈,就该是送给小天使的礼物。
早上刚下了场小雨,空气中还有潮湿的水雾。
从墓地进去,有一道长长的路。
晏听礼的嗓音也低得不太真切:“其实他们都以为我不喜欢小谨。”
时岁偏头看他:“我知道你喜欢”
晏听礼朝她勾一下唇:“我确实不喜欢。”
不喜欢他的聒噪,不喜欢他的善良,不喜欢他总是轻易得到的
所有爱。
这人到这还在嘴硬,拧巴是他一生的宿命。
时岁心中叹口气,无奈地看他。
“但,”晏听礼停了下,嗓音更轻,“我总会想起他。”
他眸色放空,无意识地说。
“想他如果长大,现在是什么模样。”
“应该上大学了。”
“大概率和我学同样的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