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想独自一人待着。但,这女孩贸然闯过来,便又让他觉得,有个人陪他在车里坐着也不错。
孟佳期朝窗外望去,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雨已经下大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如霜如雾。
她心底难得地,泛起一缕烦躁。因为这不得不被困在雨中的困境,还是和一个自己不熟的,阶层差异十分之大的男人。
相比起她的烦躁和拘谨,沈宗庭一派闲适。
他修长的、骨筋分明的手指从岛台侧方摸出一瓶冰水。
“要不要喝水?”他问她。
“不用了,谢谢。”孟佳期说。陌生人给的水,她可不敢随便喝,哪怕水没有开封过,也是一样的。
他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无所谓地笑笑,拧开瓶口,自己喝了。
余光里,孟佳期注意到他的喉结,饱满而锋利地滚动。他喝水喝得很随意,有几滴水珠顺着他流畅清晰的下颌,直滚过喉结。
这时,她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再度震动。
不用想,肯定是莫柳女士打来的电话。她妈每次问她要钱,都问得很急,不把钱搞到手不罢休。
在这狭窄密闭的空间里,孟佳期并不想接她的电话,干脆地将她的电话挂断。
挂断后,那电话立时又响起,“嗡嗡”的震动声,烦得像一只绕着人打转的打转的声音。
“接,不要紧,你随意。”
沈宗庭的声音响起。他握着那瓶水,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瓶身,按得很用力,这时他已经想起,似乎在台上时,也是这样突如其来的震动声。
似乎,这震动声,让女孩心神不宁。这一刻,他似乎有点明白,她的失手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