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应淮从宴会厅拉出来,徐烟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一路跟着他往外跑,始终没有推开他的手。

直到,她被他带出别墅。

“你没开车?”徐烟脚步缓慢下来。

陆应淮停下,扭头看她,“我是被季浅接来的。”

闻言,徐烟没说话,看了眼还和他紧握的手,瞬间张开五指。

不知何时,他们竟然十指交握,看起来关系太亲近了。

被放弃,陆应淮也松开手指,蜷缩着收起。

两人谁都没有对这个动作发表意见,徐烟吸了口气,穿得单薄,收紧肩颈,声音很轻:“谢谢你。”

陆应淮自始至终要的不是她的谢谢,脱下西装外套,强势又不容拒绝地披在她肩上。甚至,他还怕她冻到。

“你把手伸到袖子里,系上扣子。”他看着她领口大片雪白肌肤,觉得她穿得太少了。

现在已经进入十一月份,她只穿了一件礼服长裙,浑身上下被冻得隐隐发红。

徐烟哦了一声,按照他的指示穿好外套。他的衣服真大,她穿起来能遮盖住屁股,肩膀很宽显得她穿起来不伦不类。

看着他身上只剩一件白衬衣,徐烟心里有些别扭:“你不冷吗?”

拉扯着胸口领带,陆应淮笑了声:“不冷。”

他笑起来时眼睛直直地看着徐烟,把她看得不能对视,径直移开目光。

下一秒,陆应淮把扯下来的领带囫囵缠在手上,再次拉住徐烟的手。徐烟下意识反抗,他却握得更紧,嗓音沉缓有力:“这边车多,我熟悉路,免得你被车碰到。”

说着,他把她拉到马路里侧,自己站在外面。

陆应淮手腕缠着的领带在风中轻轻摆动飘舞,衬衣扣子解开两颗,有种礼节教养崩坏的拉扯感。徐烟在旁边看着,心里生出难言的情感。

这种感觉,好像是被人爱着,还是不顾一切,把她视作第一位的爱。

可这男人为什么是陆应淮啊?

迎着风走,徐烟鼻子酸酸的。

想到自己高中的束缚,国外留学几年的辛酸,想到和季沉这段不合适硬要磨合的感情,尤其想到刚刚站在台上被韩仪羞辱的画面,她再也绷不住,眼角掉落断线般珍珠的泪水。

听到她的抽泣声,陆应淮侧脸看她。

见她眼尾通红,鼻翼一抽一抽地收缩,他心中难言不适,还有一点心疼。

“别哭了。”他又停下,抬手给她擦眼泪。

可手刚抬起,就被徐烟冷漠按下,她抽出自己的手,双手抬起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鼻腔:“不用你管,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他们都欺负她,只不过方式不同。

今天天气不好,有些阴沉。陆应淮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连连点头应和:“我是坏蛋,等一会儿能坐上车,你打我一顿。”

徐烟才不想打他。

擦拭干净眼角的眼泪,她不再用他牵着,自己走在马路内侧,大步决绝地往前走。

陆应淮紧紧跟在后面,发现她脚后跟被高跟鞋磨得破皮,走路姿势刻意,虚虚垫着脚。尽管受了点伤,但她走路速度没停。

“烟烟。”陆应淮喊了她一声,“你累不累?”

徐烟没理会,也不承认是他口中的烟烟。

见她始终不给他一个正视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没有打招呼,直接来到马路中间,张开双臂。

许久没听到动静,徐烟疑惑地转头,就见陆应淮像不要命似的在路中间拦车。他们现在是在一个缓坡的拐弯,但凡两边驶来的司机有走神,都可能撞到他身上。

徐烟紧张地喊人:“你回来,别闹了。”

陆应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