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呵呵,你想说是我主动投怀送抱嘛!带下去好好伺候!”白小碗紧绷着面色,双眸凸起,厉声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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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寿一得到消息就跑到廖项贤跟前,急吼吼:“廖同知,那白公公让人逮了俩人正送去昭狱呢!”
廖项贤神色一闪,忙追问:“什么人?”
候寿面色一晃,煞有介事:“之前在仪鸾司负责训练新人的王蘅和宫里一个太监!”
廖项贤登时会意:“嗯,原来是报私仇呢!”
191 ? 如约归来
◎锦衣卫衙门的诏狱新换了十八套刑具,缺个试刑的活桩子,正好用他来试试。◎
锦衣卫昭狱。
阴湿的石阶蜿蜒而下,每往下走一步,寒意就顺着胫骨往上爬。甬道两侧的铜油灯明明灭灭,在苔藓斑驳的墙上投出扭曲的影子,像无数枯手在石缝里抓挠。
更漏声从极远处传来,可你数到第三十七滴时,那声音忽然变成了指甲刮擦头骨的回响。
陈年血垢在潮湿里发酵的气味,混着生铁刑具的锈腥。暗红色苔藓爬满了整面石墙,仔细看才发现是层层叠叠的血手印最底层的已经发黑,中间泛着酱紫色,最上层的还带着新鲜的血沫。
墙角蜷缩的人形突然抽搐,铁链哗啦作响,那些"苔藓"里嵌着半片指甲。
刑房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幽蓝的光。推门的刹那,十七种铁器在阴风里摇晃相撞,发出细碎的呜咽。墙上钉着张完整的人皮,褶皱处还挂着血珠,在寒气里凝成猩红的冰棱。
烧红的火签插在炭盆中,青烟蛇一样缠绕着房梁,把天花板上吊着的铁钩熏得发亮那钩子尖上还粘着缕缕肌理,像是刚把什么人从锁骨处整个挑开。
锦衣卫的鱼龙服在黑暗里泛着冷光,他们正在给犯人"梳洗"。
滚水浇过三遍后,铁刷子刮在鲜红的肌肉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春蚕啃食桑叶。受刑人的惨叫卡在烧焦的喉管里,变成一串咕噜咕噜的血泡。
"换冰盐水。"白小碗尖细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在磨石上拖动。
当惨白的水柱浇上裸露的神经时,整座地牢突然安静了所有囚犯都屏住呼吸,他们知道这种寂静之后,会爆发出怎样非人的哀嚎。
而狱卒们正用铁钳拨弄炭火,火光在他们绣春刀的吞口兽纹上跳动着……
诏狱深处忽然传来铁链断裂的巨响,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但没有人抬头,只有墙角的蟑螂窸窸窣窣涌向声源它们知道,在天亮前,那里会多出一具新鲜的尸体,眼窝里将开出晶莹的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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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刑的改良过程暗藏玄机,从最初简单的溺刑到能精确控制肺部破裂程度的‘三更雨’,这种后宫运用的炉火纯青的技术还得是我来帮你们推广啊~”
白小碗一张瘦骨嶙峋的脸,凑近烛火端详刑具时,鸦青色睫羽在眼下投出锯齿状阴影,整个人宛如从古墓壁画里走出来的艳鬼。
他正在用银签子挑去指甲缝里的血痂,猩红曳撒下摆扫过满地碎齿。
听到身后传出的急速脚步声,白小碗忽然仰起头笑,左侧犬齿尖上沾着点朱砂那是他清晨替太后上唇妆时无意蹭到的,此刻倒像刚啖过生肉的野兽。
“廖同知来得正好!”
缠金丝的蹀躞带勒出凹陷的肋骨轮廓,随着呼吸起伏时声音像生锈的琴弦刮过耳膜,他起身时腰间玉佩撞出清响,过分纤细的腰肢裹在玉带里,让人想起蛇类褪下的空皮,
不等廖项贤发问,白小碗先声夺人,尖着嗓子:“锦衣卫衙门的诏狱新换了十八套刑具,缺个试刑的活桩子,正好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