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瑟惨然一笑,道:“对不起?一句对不起便算了?你毁了我!”他发了疯一般朝烛镜扑过去,烛镜不良于行,又是跪着的,闪躲不及,整个人都被玉瑟按在身下掐住了脖颈。秦甫仁脸色微变,忙下令道:“拉开!快将人拉开!”
烛镜捂着脖子咳嗽了好几声,秦甫仁道:“你说是你杀的世子,本官且问你,你是受何人指使,何时杀害的世子?那根凶器又藏于何处?在何处,何时打磨而成?”
一番追问之下,烛镜不吭声。
秦甫仁沉声道:“烛镜,你可知冒认罪名,杖三十!”
烛镜道:“小人不曾冒认,人确是我所杀。”
秦甫仁道:“杖三十。”
他扔了木签,自有差役将他拖下去行刑,不知怎的,竟未拖出外头,而是就在一旁架起了行刑凳。杖俱都有成年天乾腕粗,每一杖都打得实,响在人耳朵里,叫人听得心惊肉跳。烛镜竟也硬气,竟咬牙不曾吭一声。
秦甫仁静静地看着台下神色各异的几人,想起何怀玉叮嘱过到,凶手要趁着世子酒醉,以银针杀人,说明此人力弱,又能出入世子所在的天字雅间而不会让人察觉,这人必定是掬芳阁中人。再有谋害世子是不是小罪,必然祸及阖族,像这样的小人物,要杀世子,要么是非死不能解的深仇,要么是受人指使。
会是谁呢?
那二十杖打得慢,又重,仿佛蓄意折磨一般。镜烛再忍不住,唇齿间泄出几声闷哼,夹杂着痛楚。
差役来报:“大人,昏过去了。”
秦甫仁说:“泼醒。”
差役:“是。”
初春春寒料峭,水依旧冷,泼上去时,镜烛颤了颤,转醒过来。
“镜烛,你说你是凶手,那你现在便将凶器画出来吧,”秦甫仁道,“拿纸笔给他。”
镜烛深深地吐出口气,刚想说话,就见一直匍匐在地上的青桐抬起了头,道:“大人,不必了,人不是镜烛杀的,是我杀的。”
镜烛脸色大变,道:“青桐,你胡说什么!”
青桐朝他笑了一下,道:“你不必为我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