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哦。”

宋星阑抬起头，把眼泪逼回眼眶，大步迈出家门。

等傍晚宋星阑回到家，宋谨才理解他说的“发泄”是什么意思狂打十场麻将输掉三百块钱，跑进山里连续发出怪叫五分钟，扛着锄头去菜地猛挖八斤胡萝卜。

他一回来就坐到院子里的水池边开始洗胡萝卜，宋谨走到他身边，问：“是准备明天拿去卖吗？”

原本想忍住不理宋谨的，但当然是没有忍住。宋星阑的嗓音由于在山里怪叫而变得有点沙哑，他瓮声瓮气地说：“自己吃。”

“那你每天就只吃胡萝卜好了。”宋谨说，“我不给你做别的菜了。”

唰唰唰把手上的胡萝卜狠狠搓到脱皮，宋星阑应得很大 声：“噢！”

洗完胡萝卜，宋星阑继续回自己的小房间生闷气。宋谨准备做晚饭了，在这之前他还是去了趟宋星阑房间，和他进行一些沟通。宋星阑面朝墙壁侧躺在小床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表情坚毅，眼睛紧紧闭起。

“胡萝卜想怎么烧，炒还是煮？”宋谨在床边坐下，葡萄柚也跟着跳上来，趴在床尾。

“随意！”

“你到底为什么要收集垃圾？”

“你不懂！”

“我当然不懂，我又不是变态。”

宋星阑噌一声坐起来，可怜的小床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痛苦的嘎吱声，葡萄柚也被吓得一抖。宋星阑看起来激愤而委屈：“我才不是变态！”

“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偷偷收集别人用过的东西，这种角色一般都是变态。”

“谁规定的！”宋星阑对这种约定俗成感到十分愤怒，“不懂这种角色的人，都应该被送出地球！”

“意思是要把我送出地球。”宋谨总结。

宋星阑皱着眉思索了一下，修正道：“除了哥，其他的人都送出地球。”

“好吧。”宋谨决定尝试理解一下这种角色，他问，“那你能告诉我一下，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吗？”

宋星阑尸体一般地平躺下去，看着天花板默默流泪：“那支笔，哥用来教我写过字。”

“那件短袖，哥借给我穿过一次的。”

“那个杯子，是哥感冒的时候，我第一次给哥冲药用的。”

“那个手机壳，是哥自己定做的，上面有葡萄柚的照片。”

……

“你记性还蛮好的。”宋谨评价，“但都是些没什么价值的东西，你拿去干吗呢？”

“我就说你不会懂的。”宋星阑眼眶发红，“对哥来说是垃圾，没有价值，但是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我翻了我带来的行李，里面一个跟哥有关的东西都没有，我不允许这样。我要多存一点，看到它们就会想到和哥在一起发生的事，它们就是我的日记本。现在我的日记本被哥扔掉了，我怎么可能不难过呢？”宋星阑说完，终于忍不住捂住眼睛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宋谨静静地看他一会儿，说：“好的，理解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谅我。”

宋星阑吸吸鼻子，拒绝了：“今天不行，今天不原谅哥。”

“那明天呢？”

“应该也不行。”

宋谨起身，走出小房间。

其实宋星阑还等着宋谨问“后天呢”，那样他会回答“后天大概可以”，但等了好几秒，居然只等到了宋谨离去的脚步声。宋星阑把手放下来，泪眼蒙胧地大喊：“哥一点诚意都没有！坏人！送出地球！”

不一会儿，宋谨又走回来，宋星阑立刻扭头不看他。

宋谨手一挥，将那袋东西扔到宋星阑身上。

“？”宋星阑一愣，接着立刻爬起来打开纸袋，一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