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伞上，发出很轻微的簌簌声。宋谨把脸缩进围巾里，半晌，才轻轻“噢”了一声。

回到家，宋星阑去书房和国内的公司开视频会议，宋谨先洗完澡，裹着毯子在楼下客厅开电脑看邮件。等宋星阑洗好澡下楼时，宋谨已经看完邮件，在监控里和葡萄柚进行沟通。

葡萄柚终于换了个位置睡大觉，听到监控里宋谨在叫自己的名字，它缓缓爬起来，慢吞吞地走到镜头前，揣着前爪趴好，好像多站一秒就会累死。

“今天心情怎么样？”宋谨问葡萄柚，“冷不冷？一只猫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到处走走，爬爬楼梯，这样能减肥……”还没有等他交代完，葡萄柚就晕乎乎地闭上眼睛，脑袋一垂，直接睡着。

宋谨沉默，结束交流，退出软件。

他把毯子分给宋星阑一半，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往外看，路灯将纷飞的大雪照得发亮，像无数只飞舞的白蝶，看起来寒冷又静谧。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壁炉中火光热烈燃烧，宋谨这时候才仔细地打量整栋房子。

“你以前也住在这里吗？”

“平常住这里，市中心比较方便。”宋星阑打开电视，“放假会去其他区的房子里。”

宋谨微微歪着头靠在沙发上，半合着眼看电视屏幕，好像又有点困了，感叹道：“滋润的生活……应该都没有时间想家吧。”

“那时候哪有家。”宋星阑抬手揽住宋谨的肩，让他更舒服地靠下来。

那时候的宋星阑没有家，宋谨也没有家。宋谨往宋星阑身上再挨了挨，和他一起安静地看电视。

直到元旦，宋星阑总共忙了三天。这三天虽然天气不太理想，但宋谨还是很顽强地一个人把能去的地方去了个遍，唐闵听说后问他是不是在多伦多当特种兵。

今年的最后一天，宋星阑终于空下来，和宋谨睡到很晚才起。大雪在昨晚就彻底停了，宋谨趴在床上看别人扫雪看了有十几分钟，直到宋星阑上来叫他吃午饭。

“今天去哪里？”宋谨边换衣服边问。

“多伦多都被你跑遍了。”宋星阑说。

“还有个地方没去，等你给我当导游。”

是宋星阑的大学，即便宋星阑总说没什么好看的，但来都来了，宋谨还是想去逛逛。

节假日，学校里人很少，校园氛围淡了点，好在太阳出来了，风景很美。宋谨端着单反到处拍照，而宋星阑格外配合，让站在哪个位置就站在哪个位置，让看镜头就看镜头。就好像今天是宋星阑的毕业典礼，宋谨作为唯一的家人来为他庆祝。离开校区的时候，宋谨问：“你以前是不是打算移民？”

“嗯。”

“那现在呢？”

宋星阑却问：“你想移民吗？”

“现在不想。”

“那我也不想。”

好几天没吃到中餐，今年的最后一顿晚饭，宋谨选择了火锅。吃完火锅，两人去了安大略湖边的HTO Park看跨年烟花秀。

原本的计划是参加新年派对游轮或皇家博物馆的跨年晚会，但宋谨还是决定去湖边和大家人挤人，最普通也最热闹。

怀疑全市的人都在湖滨区了，宋谨牵着宋星阑的手努力往前挤，他以为宋星阑会不耐烦，不过宋星阑只是在人声鼎沸中靠近他耳边，问：“你是准备站到湖里看烟花吗？”

“靠前一点，可以看得清楚一点。”

“但烟花是要放到天上的。”宋星阑说，“抬头就可以看到。”

宋谨思索了一下，觉得也对，于是在一棵树旁停下来。周围满是陌生的面孔，宋谨和宋星阑牵着手紧紧靠在一起，等待新年来临。

午夜十二点，新年钟声敲响，CN塔通体亮起彩色灯光，盛大的烟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