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只好都改成了自习课,时暖夏周围的前后桌正好都请假回家了,周围一圈里竟然只剩下喻左傅还在。
时暖夏也很奇怪,这个时间段,即使没有发烧证明也是可以回家避开传染的,更何况喻家这样的家庭就算漏了几天上学,回家请家教赶上进度是绝对没问题的。
但他看起来倒是完全没有要回家的迹象。
贺开泽在旁边叹了口气,在半空中甩手:“还有些药不在同一家药店呢,为了找齐跑死我了。”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看见喻左傅的目光从时暖夏身上流连了许久,却偏偏扭过头说话的模样。
喻左傅说:“就当我为了自己,只有我的同桌健康,我也不容易被传染。”
贺开泽知道那个时候喻左傅待在学校的原因。
他不敢回去。
家里有一个免疫力极其容易被感染的哥哥,妈妈又是一个对喻大哥身体状况非常焦虑的状态。喻左傅光是待在这个教室里,就已经避免不了在家中隔离,与其回家让母亲更加焦虑,还不如直接在教室里待下去,如果被传染了也可以刷脸找主任请假去医院自己看病,主打一个听天由命。
但那个时候,贺开泽分明还能看见自己多年好友的另一种情绪。
像是隐藏了很久,不想让人知晓,却不管怎么藏起来都还能从眼神中对话讲出来的情绪,很久之后当贺开泽了解一切,才隐约明白,那个时候的喻左傅脸上挂着明晃晃的担心,和第一次做某件事情的局促。
虽然知道最后时暖夏还是收下了这一大袋东西,但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变化,贺开泽已经没有了这段记忆,两人整个高中里的相处回忆其实很淡,直到现在,贺开泽的脑海中也只有放学时偶尔会互相打招呼的一个点头、一个挥手、一个微笑。
然而,喻左傅却在高三的时候很突然地告诉周边的朋友,他要出国留学的消息。明明圈内出国读大学的公子哥多了去了,他们两人也不是非要黏在一起玩不可,但喻左傅不在国内的几年大学时光中,贺开泽也会在某个时间段里忽然觉得没意思。
有点想念高中的时候随时随地去找发小玩耍,那个时候还能用言语调侃发小的同桌,看那个同桌或是迷茫或是拘谨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被发小一拳揍到肚子的时光。
两人这几年里一直有联系,期间喻左傅曾经在某个夜晚沉默良久,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东西似的,兀自在电话里开口问了一句。
“你知道时暖夏现在怎么样了吗?”
“你高中的那个小同桌?”
贺开泽努力地翻找记忆里微弱的几根线:“你这么说的话,这几年好像都没有在什么聚会里看见时家人带着她出来了。”
“听说去读了医科?”
贺开泽一下子勾起了回忆:“对对对,之前在聚会里听见的,时家那个装模作样的叔还搁那吹呢,说是考上了八年制的本硕博连读,还能在学校里拿奖学金呢。”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能拿奖学金的话,估计在学校里应该过得还不错吧?现在各种奖学金的设置都很好,不用再像高中那样穷到明明也是咱们这种圈子的,就她还得中午去食堂吃白米饭泡免费例汤。”
他们其实都知道。
但那个时候不要说别人,连他们自己都喜欢端着青少年那股没什么用但就是觉得相当重要的尊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别人知道自己的窘况还要用高高在上的态度施舍自己吃点饭之类的,他们也得血压上升。于是那个时候的喻左傅只是偶尔会用贺开泽做借口,给时暖夏塞上一点零食。
而那个零食里必然有一半是各种可以饱腹的小面包小蛋糕之类,至少也能当一顿早餐。
贺开泽以为那个时候的喻左傅只是被自己的特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