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亮着?灯,却没有人影。
陈默把袋子放到茶几上,瞥了还在晃动?的落地窗帘一眼,没有出声叫槐蔻,开始满屋子找人。
最后,在厨房找见了。
槐蔻正对着?双开门?的冰箱发呆,连陈默从身后走过?来,都没发现。
陈默抱肩倚在门?框上,从后面?看着?她。
“饿了?”他忽然出声问。
槐蔻的手一哆嗦,手里?刚拿出来的一瓶酒就一滑,差点摔到地上。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槐蔻握紧酒瓶,忍不住回头抱怨。
陈默放下胳膊走过?来,“看你那么认真,不忍心打扰你。”
槐蔻撇撇嘴,对他道:“白瞎你家这么大个冰箱了,居然除了酒和药,什么都没有。”
“我很少在家里?开火。”
陈默解释了一句。
他从她身后探过?来,把她手中?的酒拿走了,“半夜喝冰酒?”
“不行吗?”槐蔻扬手就要夺回来,“我想喝。”
“为什么想喝酒?”
陈默仗着?自?己腿长,把酒瓶高高举起,槐蔻跳着?够了半天也够不到,只好放弃了。
她背过?身去,踢踢踏踏地穿着?拖鞋朝厨房门?口走,淡淡道:“就是想喝,没理?由。”
陈默长腿一迈,拦住了她,把她堵在门?口。
槐蔻闷着?头左钻右撞,就是出不去。
眼看她的头就要撞到一边的门?框上,陈默伸出手挡在她的额前,帮她缓冲了一下。
槐蔻一怔,这才抬起头来,见陈默的手背被磕得通红,不禁下意识蹙起眉。
陈默却根本没理?受伤的手,只垂眸看着?她,挑眉问:“一定要喝?”
槐蔻听?出他话里?暗藏的危险,立刻非常识相地摇摇头,“算了,不喝了。”
话是这么说,语气还是带着?委屈。
陈默依旧没有让开。
他低头看了槐蔻半晌,忽然弯腰伸手捧住她的脸,“抬起头来。”
槐蔻心里?别扭着?,不愿意按照他说的做。
但脸依旧被他的大手带着?仰起来。
陈默一双修长的手捧在她的脸蛋上,像逗小孩一样,左右搓了搓。
他忽得低声道:“刚出去拿东西了,我没想到是吕蕾送过?来的。”
“她是故意的,平时她根本不会来我这边,今晚她猜到你在我这,才过?来的。”
“她爸和我爸以前认识,我小时候帮了我爸不少。几年前,她出了点事,来川海散心,状态很不好,我受她爸爸所托,也是为了报恩,就把一家店面?给了她开诊所。”
“我对吕蕾没那个意思,我身边孔柏林他们任何?一个人,包括她自?己,心里?都清楚。”
陈默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槐蔻愣在原地,抬眸定定地看着?他。
陈默这种说一不二?,桀骜冷戾的小阎王,居然也会主?动?和人解释这么多么?
她的脸又被陈默捏了一把,有点痒,槐蔻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陈默却一点也不放过?她,大手又摩挲了一把她的脸蛋,槐蔻再也绷不住了,痒得咯咯笑出声。
“再板着?脸?”
他的手作弄着?她,嘴里?也不饶人,“还要喝酒?”
“怎么,吃醋了不敢说,敢自?己半夜偷着?喝闷酒?”
陈默面?上凶,手却好似肌无力,拧了拧她的脸蛋,“谁教你的?胆儿还挺大。上次怎么跟你说的?有事就直接问,憋着?是大罪。”
他靠在门?框上,凉凉道:“还是说你又想被打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