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吧。

饭毕,孟朝说想要在沐风客栈休息一会儿,沈云初便与傅家远先行一步。

回去的路上,两人仍然是同车。

沈云初先抬步上了马车,傅家远紧跟其后。

过了一会儿,马车缓缓驶离沐风客栈,本来正在闭目小憩的傅家远突然睁开双眼,直直地盯着她,声音好似乌云压境一般,低沉醇厚:“方才你老看孟朝做甚?”

沈云初不知该如何作答, 便只得沉默着。

傅家远盯着她, 看起来似乎气得不轻, 一边说一边坐到了她身旁, 质问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还跟他嘻嘻哈哈的?还离得那么近?”

沈云初看了他一眼道:“那殿下现在坐过来做甚?”

傅家远顿时滞了一下,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的, 直冒火。

废话, 当然是为了离你近一点了。傅家远心道, 面上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其实, 他很早便知道沈云初是个姑娘了。

沈云初刚去国子监一年,那年除夕恰逢他拜净云为师十年, 当日宫宴也没出席便去了太安寺。到了后, 就看见沈开言和净云已经开始用膳了。

沈开言是他师兄,比他早生一年, 也早一年拜师, 却不知为何那天他也在。但总之, 结果就是他们二人拼酒,沈开言被他灌得烂醉, 嘴里就开始说些不知所云的话来。

净云自是不会管他们二人,于是照顾沈开言的活儿便落到了傅家远头上。堂堂文央四殿下, 卑躬屈膝地把侯府庶子连拖带拽弄上床榻,解了外裳脱了鞋袜, 又盖上被褥, 这才消停。

刚准备出去回自己的禅房, 却听到沈开言唤了一声沈云初。

那一刹那,傅家远突然就有几分恍惚。

一年过后,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他居然觉得有几分生疏。即便他派了人去保护她,知道她在国子监里吃得好睡得香,跟谁都处得很好,一派欣欣向荣的祥和。

可那一瞬间,他竟觉出了几分陌生来。

兴许,是沈开言的语调过于温柔缱绻,好似能将千年寒冰都给融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