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娟问了问一旁的宫女,随后回道:“云初肯定是落在未央宫了?”

沈云初点头。

沈娟顿觉奇怪,命宫内的侍女们都去找一找。

沈云初乘机靠近她,低声道:“云初有一事相问,还望二姐如实告知。”

沈娟这才明白她的用意,点了点头。

微微垂眸,沈云初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李家。”

沈娟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变,随后冲着大殿内正寻东西的宫女们道:“云初说好像是掉在院中了,你们去外面找一找吧。”

宫女们纷纷应是,走出了屋子。

待她们都出去后,沈娟眉头微蹙,看向沈云初:“你问这个做甚?”

“二姐别管,只需告诉我便是,很重要,我必须知道。”沈云初神『色』郑重。

沈娟知晓她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个问题,叹了一口气,如实道来。

听她说完,沈云初才反应过来沈开言口中的李家。

这个李家,她前世也并非不知道。

曾经赫赫有名的玉面将军世家,她如何不得知?可她却从未将沈开言往这个李家上去联想,毕竟沧溟阁当初得到的消息是李家私吞军饷被满门抄斩,无一生还。

沧溟阁打探消息,从来都不会只浮于表面,自然是会深究了探查个清楚。可显然,李家这件事连沧溟阁都没有探出来,这便是文央皇族自己在极力掩盖了。

李家的老祖宗与沈家同是辅佐太.祖登基的大将,两家说来还是世交,辅佐太.祖登基后也是同时封的侯爵,李家老祖宗为承安侯,沈家老祖宗为西平侯。只是与沈家不同,李家后代均有从军,驻守在成祁关,是文央与清源的边关。

清源以游牧为生,小孩子生下来便是在马背上打猎长大的,天『性』好战,作战能力也极强。可是只要有姓李的将军在,清源从不敢犯境一步。

沈云初听完过后,这才明白为何傅家远会如此抵触李家。

傅家远的生母娴贵妃,是当时户部尚书的次女。娴贵妃生『性』温婉,可她的父亲户部尚书却是个贪财慕名的。

本来李家在边疆,户部尚书在京城,两者并不相干。可军饷是从户部走的,这才致使两者有了矛盾。

户部尚书克扣军饷,中饱私囊。

彼时恰逢清源再次来犯,边疆又是万里雪飘,粮草拖了足足三旬才到,且还是少了一半的,军队因此士气低落,险些不敌清源。

沈开言的父亲李承顿时大怒,直接上奏朝廷将户部尚书给骂了个狗血喷头。而朝中看户部尚书不顺眼的人本就极多,只是碍于娴贵妃受宠,众人也不敢说什么。这下有了李承起头,众人自然也都纷纷跟着上奏,要求彻查户部尚书。

傅玄礼无法,只得命人彻查。

罪状一条条列出来,条条都是大罪,傅玄礼是即便想保他也不行了,根本就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户部尚书被撤职流放后,娴贵妃整日以泪洗面。傅玄礼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便将此事记在了李家头上。

因此,当首辅列出李家以战养兵的证据后,傅玄礼勃然大怒,直接便下令去了李家承安侯的爵位,罢免了兵权。

沈、李两家是世交,李承出了事情,沈庭自然是费尽心思去想办法。可是就在傅玄礼念及李家功绩回心转意之时,娴贵妃却突然离世了。

听闻,她走之前还一直在念叨着自己父亲的名字。

而同时,首辅又向傅玄礼呈了李家通敌卖国的证据。

傅玄礼是又悲又怒,连真假也没心思分辨,直接便将李家满门抄斩了。

“不过,我当时听到父亲说了,首辅曾想拉拢李承将军,可是李承将军却和父亲一样是次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