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不禁蹙眉,环视一周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后,这才没有制止。

这位公主也未免太随『性』了一些,这种信件都敢在外面直接拆开来看。

待看清信上的内容后,平襄不禁垮了脸,她看向沈云初,低声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沈云初实在是被这位的随『性』给惊到了。

这种事情竟然也随意问得出口?更何况问的对象还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压下心中的震惊,沈云初赶忙趁机套话:“敢问公主与我三哥是如何相识的?”

平襄公主咬了咬唇,双颊绯红:“就是上回去太.安寺上香,恰巧碰到了他。”

沈云初回以一笑,没有再多问下去:“信我也带到了,公主便快些回去吧。”

平襄公主点了点头,转身将一干宫女太监唤回来,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寝宫了。

沈云初笑意淡了几分,抬眼看向一旁的一棵桂树。

这个时节,桂树上瞧不着半分嫩黄的影子,亦嗅不着香气。

收回视线,她冲刚回来的香芸点了点头,带着人往文修宫的方向走去。

皇家出行,在西辰是御林军先行开道,沧溟阁派人暗中护卫着。而到了文央,自然就是由锦衣卫率先搜查一遍,将闲杂人等赶出去。

沈开言是如何能在太.安寺遇上平襄的?沈云初想不通。

回到文修宫,沈云初走进将香芸遣了回去,独自一人走进了院中。

“去哪了?”平淡至极。

沈云初侧头看去,傅家远双臂抱胸靠在朱红的宫墙上,眼神晦暗不明。

“未央宫。”沈云初走到他身前,如实答道。

傅家远没有说话,垂眸看着她。

风顺着树叶的缝隙透下来,带着一丝清新的叶香。沈云初回视着,丝毫没有躲闪。

静默之中,她听见他问:“沈云初,你到底想要什么?”

“殿下何出此言?云初身为殿下的伴读,自然是对殿下尽心尽责。”

她答得滴水不漏。曾经叱咤风云的沧溟阁第一细作,最惯做的事情便是冠冕堂皇、一本正经地胡诌,演戏是必修课,也是最要紧的保命技能。

一个人若是不会逢场作戏,那又如何称得上是细作?

都说□□无情,戏子无义。他们这些做细作的却是两厢全占,沈云初也曾以美『色』『惑』人,只是心中碍着叶付林,因而总是守着底线。他们做的事与这两者相像,却比这两者都惨。这两者好歹是为了自己的生计,能获得钱财。他们却是从小受苦,为国为叶家披荆斩棘,最后却什么也捞不到。就连西辰百姓对沧溟阁也是闻风『色』变,殊不知他们为保护西辰付出了多少,若没有沧溟阁,西辰又怎么可能到达今时的地位。

沈云初觉得有一丝悲凉,却仅仅是悲凉。

亏得北新楼众前辈们教导得好,让她从不后悔为西辰和叶家付出自己的全部。

“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神情似乎有些变化,傅家远开口问道。

沈云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殿下可否与云初讲一讲李家的事情。”沈云初再次提及。

傅家远的神『色』在一瞬间便得有些嘲讽:“李家与沈家不是世交吗?云初不是该比我更清楚?”

说完,不等她回话,傅家远起身离开了宫墙,向着屋内走去。

沈云初有些『摸』不准了,却仍是跟着他回去。

耐着『性』子听完下午先生讲的课,沈云初头一回没有拉着傅家远赶紧回宫写课业。

“殿下,云初忽然想起自己有东西落在未央宫了,还望殿下先行回宫写课业,云初过会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