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傅家远看不下去,再次出声道,“都认清自己的野心了,那就尽力去满足呗,反正你也够聪慧,玩弄他人于股掌之中也在行。”

沈云初哑然。

这位爷,就这么……那啥的吗?

“您……”她有些震惊,不知该如何是好,“您不觉得人应该淡然处之?不觉得追名逐利是不好的吗?”

傅家远奇怪地看着她:“有什么不好的?你这是读书读傻了?”

见她还是不明白,傅家远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淡然处之的人分两种,其一,就像我师父那样,千帆过尽,什么都见过了,所以是真的淡了心『性』。其二,不过是些能力太弱,什么都得不到的,因而才会说要淡然处之。这第二种人居多,毕竟,他们就算想得也得不到,那便只能淡然了。”

平襄悠悠转醒时, 窗外一片明亮,蝉声混合着似火的阳光,令人丝毫不想动弹。轻轻『揉』了『揉』眉心, 平襄扬声对着床帐外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公主已经睡了一整日了。”

平襄起身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床帐外。

床幔飘渺间,朦朦胧胧瞧见一个坐在木椅上的身影。

眉目疏朗,玉树临风。

轻轻叹了一口气,平襄隔着帘子道:“外臣随意进出后宫, 还是公主寝宫,你倒是也不怕?”

平襄有些疲惫。

毕竟, 和这种聪明人打交道,总是轻松与疲累并存的。

“无妨, ”沈开言摆了摆手, “微臣就是来看看您。”

平襄愣了愣,方才回答:“难为你有心了。”

“不知那事如何了?”沈开言随意地问,好似并不怎么在乎一般。

“尚可。”平襄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沈开言点了点头:“那公主注意身体,微臣就先走了, 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平襄微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似是不相信他光天化日之下翻墙进来,只是为了问这么几个问题。可她最终也没有问什么,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慢走。”

窗棂“吱呀”一声,屋外的暑气弥漫进来, 带着几丝甜腻的花香。

沈开言翻墙离开丞相府, 快速沿着各个犄角朝外奔去。

他终究还是没有向她说出那事的原委。

一来, 他还不是十分确定,二来,是怕她伤心。

沈开言走后,平襄又在被窝里赖了半晌,方才起身唤婢子备水沐浴。

水汽氤氲之间,平襄懒懒地摆弄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水温渐渐转凉,她正准备起身擦拭,却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不禁微微蹙眉。

平襄牙关紧咬,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内力竟似被什么东西桎梏住了一般,在经脉中寸步难行,心头更是如同被成千上万只小虫同时啃噬一般,疼痛难忍。她右手僵硬地扶住浴池边缘,左手死死捂住胸口,想以此来缓解疼痛,却依然没有丝毫用处。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锥心之痛终于消散,平襄瘫在已然凉透的水中,只觉四肢无力,心中不由得一阵惶恐。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压制住内力?

平襄穿上衣裳,缓缓走了出去,并将雨晴唤来,让她去请太医。

“公主身子是哪里不适?严不严重?”雨晴担忧地问道。

平襄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将太医请来就好,另外……”平襄顿了顿,继续道,“暂且先不要跟其他人说这事,任何人都不行。”

雨晴眉头轻蹙,却也不再多问,赶忙去差人请太医了。

没过多久,背着『药』箱的太医便走了进来,可他的身后除了雨晴外,还跟着傅玄礼和沈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