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你这种蠢货是自己人?沈云初心中暗道。

面上却是随着他一同笑了起来,缓缓站直身子。

按着年岁来说,傅子铭本早就该成婚,之后去到自己的封地甘州。可令人称奇的是,傅玄礼前后曾两次为他下旨指婚,可这两位姑娘却都在领旨的三日后便香消玉殒了。

自此,傅子铭得了个克妻的名声,傅玄礼也不敢再下旨了。

毕竟,都已经死了两个姑娘了,若是再来一回,那他当真是要被人骂作昏君了。

沈云初『摸』不准是谁做的,但这莽撞无脑的行事手段,却也像极了皇后和傅子铭的做法。

更何况,他们也有充足的理由这么做。

若是成了婚,那傅子铭便是不得不去封地的。可甘州土地贫瘠,距离京城又是十万八千里,常年旱灾,属极贫极苦之地。傅子铭若是去了,受苦不说,这辈子怕是也别想再回京城来了。

傅玄礼自然也是想到了的,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杀人偿命是理所应当的。可这种事情,涉及皇后和皇子,一个是他媳『妇』一个是他儿子,总不能拉出去斩了。再者,此事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皇家之不堪,怒骂皇家之狠毒?更退一步说,虽然这两人行事着实令人看不上眼,可却也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一切也不过都是大家自己心中的猜测罢了。

不过,沈云初能想到,傅玄礼能想到,朝中大臣自然也是能想到的。可皇上不发话,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是克妻便了了。那丢了闺女的两家,也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傅玄礼因着问心有愧,也都赏了不少东西,钱财官位均有,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没想到,这金顶楼的掌柜居然是您。”沈云初看着他,不动声『色』的审视着,笑道。

傅子铭,着实是很久没到她面前蹦跶了。

而他,又是否掺和进了这起窃童案之中呢?

“没办法,总是要想法子赚些银子不是?”傅子铭笑着回道,“倒也是没想到,云初的棋艺居然如此之好,连‘棋圣’都被你给击败了。”

想要赚银子……这话倒是不假。傅子铭同皇后现下基本已被傅玄礼断了所有的钱财,且也已没有半分权力了。统领六宫的活儿落在了沈娟头上,楚妃协理。而傅子铭除了皇子这个身份以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也难怪,傅子铭同皇后做出这档子事,不仅令傅玄礼蒙羞蒙愧,还明确地告诉了他两点其一,他们有极大的野心;其二,为了这个野心,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即便是要杀人,也绝不会含糊半分。

所以说啊,蠢人就是蠢人,不论过了多久都不会变。沈云初心中暗讽。

可她面庞却仍然带着笑意,俯身作揖道:“下官棋艺实则是比不过李公子的,只是侥幸罢了。”

“瞧瞧这谦虚的,真不愧是我看重的人啊。”傅子铭感叹道。

沈云初嘴角抽了抽,一时间竟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

被你看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吗?

谁要被你这种蠢人看重啊?

沈云初心中发怵,危机感顿生。一时之间,她只觉得自己这世着实是蠢了一些,可得好好再多练练,争取恢复至前世才智的□□分,尽早摆脱被这人看重的范畴。

“您过誉了,下官所言均属实,应当是李公子让了下官几分的。”即便她心中担忧自己才智担忧到不行,可面上却仍得做出恭敬的样子来回答。

“行了,别客套了。不是都说了是自己人了吗?别这么拘谨,什么下官下官的,还是像从前一样称云初吧,听着亲切些。”傅子铭笑道。

沈云初听着“云初”二字一遍一遍从他嘴里道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