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哪里做工?”沈云初在本子上写了几笔,随后又问道。
“街东头的那家茶肆。”『妇』人答道。
“每月能得多少钱?”
“四十文钱。”
沈云初顿了顿,没有紧接着问下去。
少顷,她站起身来,对着那『妇』人道:“多谢您,那我们便先走了。”
“知府大人,”那『妇』人跟着站起身来,唤了一声,“您……”
她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道:“若是官府能把我的孩子找回来……”
“哎,您不用说了,”沈云初打断了她那些感谢的话,“这是我等应当做的,您就算不说,我等也会尽全力去找的。您先歇着吧,我们还要去下一家。”
说着,冲那『妇』人微一拱手,随后便走出了茅草屋。
约莫走了百十来步后,沈云初突然停下,将手中的本子和铅椠递给身后的陈逸友道:“要问的问题我都写在里面了,你照着问就是。张正,你记得把所有内容,包括各家各户的环境全部都记下来,你们一定要观察仔细,务必全部写下来带回给我。”
“您不同我们一起去下一家了吗?”陈逸友有些惊愕。
沈云初看向茅草屋的位置,点了点头:“你们二人去吧,这家有些问题,我得弄清楚。”
“那……没了马车,您过会儿怎么会府衙呢?”张正问道。
沈云初蹙眉摆了摆手道:“这就别管了,你们赶紧去,我得回去看看。”
话音未落,她便已经抬步向着那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陈逸友和张正对视了一眼,随后一起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沈云初走回茅草屋旁,屏气凝神,再次感受了起来。
还在。
究竟是谁藏在这呢?这么小而又落魄的茅草屋,又能藏住些什么呢?或者说,哪里能藏得下一个人?
沈云初隐在一旁的一排桑树后,双目紧盯着那茅草屋,开始回忆起来。
他们敲门的时候,门只开了一条缝,屋里没有光。
那『妇』人因为所谓的官府无能,心有怨恨,便想要关门,被她拿手挡下来了。
硬挤进去后,她感受到了黑暗中另一人的气息,接着那『妇』人便去开了窗。
看似一切都很合理,又看哪里都不太对。
首先,若是她真的对官府有怨恨之意,可却为何只在初时表现了出来,之后更多的是一种不耐烦,且在提到孩子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伤感。
其次,她最初情绪冷淡,最后却激动得想要说些诸如“当牛做马在所不辞”之类得话语。两相对比之下,这便显得她最后情绪激动的样子有些做作,甚至于是不真实。
再次,就只单单看这个茅草屋,也有些古怪。
明明有窗,为何先前不开呢?大白天的一个『妇』人却这样闷在一个茅草黑屋里头,岂不是有些太奇怪了一点?
“想什么呢?”
沈云初猛地一激灵,有些惊诧地看着身旁的孟朝。
这位爷的功夫究竟是有多高?她居然一点都没感受到他的气息。
可随即,她却蹙起了眉道:“您怎么在这儿?不是和陶宣一同去查南风馆了吗?”
孟朝嗟了一声道:“这种事情还用我去做?陶宣本就对这块熟悉,再加上心细,初时的走访排查他一个人就够了。”
“那你就这样自己过来了?陶宣没说你?”沈云初依旧蹙着眉。
孟朝似笑非笑:“你觉得是我自己过来的?”
沈云初会意,将视线重现转向茅草屋,没再问下去。
今日早晨在仪门前的那一番维护,再加上孟朝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