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宠的那个,还是盛宠。他不仅有封地,这封地还是富庶繁华的临安城,亲兵更是高达一万八千人马。
“去了临安,可就无诏不得出了。”傅玄礼一字一顿道。
“西子和西子湖,您都有了,还出来做甚?这外头哪里比得上临安那般似天上人间?”沈云初笑得真诚,仿佛是真心恭贺。
顿了顿,她又玩笑道:“若是这位西子您看腻了,江南水乡最是养人,那些姑娘一个赛一个的姣美,您看着挑不就是了?”
“那若是我既不喜那西子,也不爱那西子湖呢?”傅家远直直地望进她眼中。
沈云初回望过去,静了一瞬,方才答道:“这就是王爷您的不对了,做人可不能如贪心。”
傅家远轻笑了一下:“贪心?我不过是不想要这些罢了。”
“那您想要什么呢?王爷,您要知道‘想要’这个词本身,便已经是贪心了,”沈云初淡淡道,“更何况,现下您有美人相伴,又有美景在侧,身份尊贵,临安那等富庶之地也不会缺税收。多少人趋之若鹜的东西,您都占齐全了,您居然还谈‘想要’?王爷,人要知足,知足方能常乐。”
不待他回答,她又道:“您该回去了,若是你我二人一起消失久了,难免会惹得旁人怀疑。云初还要更衣,您便先行回席上吧。”
傅家远看着她,张了张口,终是道出了一句:“今日之事,抱歉……再会。”
说完,他最后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屋外的暖阳涌进来,将他的背影照得有几分不真切。木门合上的瞬间,身影消失,徒留一室的寂静。
再会,却不知下次相会,究竟是几时。
有封地的亲王无诏不得出,这是祖训,亦是公认的规矩。
沈云初看着床榻便那只空了的瓷碗,碗底还留着一层薄薄的姜汤,神『色』晦暗不明。
他临走前的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沉重得令她有几分窒息。
摇了摇头,她没有再去想,转而唤香芸进来伺候自己更衣。
暗蓝『色』圆领袍衫加身,又用清水净了面,重新梳好发髻,沈云初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
阳春四月, 杏花白中透着淡粉,挂满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