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餐厅。

“你这次回来的太突然了,能待多久?爸联系你了吗?”

桌上的饭菜动的差不多了,优雅的钢琴声中,闻婵坐在聂明朗旁边,和对面独自坐着的弟弟聊天,聂明朗记着自己丈夫的身份,递给妻子一杯果汁,闻婵配合地偏过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优雅大方地喝了一口果汁,细微地皱皱眉,咽了下去。

“姐结婚的消息还是我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当然要回来见见我神秘的姐夫,”闻玉书修长的腿交叠,散漫地靠着后面,看着闻婵喝了一口果汁,语气不紧不慢:“姐什么时候喜欢喝苹果汁了?不是说最讨厌和苹果有关的一切东西了么。”

他看向聂明朗,脸上没什么表情:“姐夫好像不知道?”

旁边的聂明朗顿了一下。

“……”闻婵心虚地咳嗽一声,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弟弟抱怨这个了,含糊了一句:

“是吗?大概结婚后口味变了吧。”

闻玉书看得出她的心虚,却什么也没追问,对她笑了笑,给她找台阶下:“也可能是我记错了。这次回国打算待久一点,好好陪陪你,老东西应该知道我回来了,还没联系我。”

闻婵沉吟片刻,温声细语:“好,有什么事记得和姐姐说。”

对面的青年乖乖地点了点头。

饭吃到一半,聂明朗去了趟卫生间,洗手的时候从镜子里看见他那新任小舅子从门口走过来,他淡定地擦干手,好像早有预料。

“有烟么?”

对方倚着洗手台,偏头问他。

没有闻婵在,他身上的攻击性又溢了出来,聂明朗平静地和他对视了几秒,拿出烟和打火机给他,看着他抽出来一根叼在薄红的两瓣嘴唇内,低了低头,用打火机点着了,缓缓吐出烟雾。

随后薄薄的眼皮一垂,那双琥珀色的眸落在了他无名指上低调的玫瑰金婚戒上。

“婚戒的款式是姐夫选的?”

“嗯,怎么了?”

“没怎么……”

闻玉书姿态松弛地倚着洗手台,一手夹着烟,聂明朗熟悉的烟草香中夹杂进去了一丝冷香。

“我在国外听说姐姐和一个刚认识的男人结婚了,婚礼没办,婚纱也没穿,只领了个结婚证。”他弹了一下烟灰:“姐夫,你说究竟是因为你长得太好,迷的我姐姐鬼迷心窍呢,还是那老东西做了什么,逼我姐姐非要嫁给你呢。”

他虚情假意的尊敬都没了,聂明朗的神色倒是淡定,到底纵横商界多年,成熟冷静,怕是山崩于前都不能从聂大总裁脸上看出什么。

“有什么区别?”

闻玉书偏头对他一笑,他和姐姐闻婵不一样,不是什么温和的长相,轻轻倚着洗漱台,一只手夹着根烟,浅金色头发拢在后面,脸庞白皙的凌冽,身上的气场压人的很,慢条斯理:“这决定我的气该冲着谁发,误伤了就不太好了。”

聂明朗一脸平静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