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双唇艳红,长发散落在沈遐洲雪白的外衫上,沈遐洲自她欺身上来的那一刻就大脑空白,无法思考,他上撩的视线恰能看到她修长的玉颈,漂亮的锁骨,甚至丰盈的胸线。
已薄的春衫,更是挡不住相贴的温度,一瞬,沈遐洲恍若浸在馥郁芬芳的玉脂凝香中,他半点没听进去王静姝对他的回敬,兀自盯着她一张一合又湿润的唇瓣出神,生出想尝一尝荒唐念头。
王静姝一通发泄,一点没有感受到制止和反抗,慢慢松了紧攥着沈遐洲襟口的手,只见被她压制着的年轻郎君双颊不自然地透红,黑岑岑的一双目紧盯着她不放,像是要拆她入腹,可他天生一张白如冰玉的俊美脸庞,这般处境下,竟呈现一种零落又招摇的脆弱美。
她连忙放开了沈遐洲,她太清楚这人过去到底有多体弱了,风吹一吹就能病上好几日,这才对他使了一点劲,就脸涨红,别把人压出个好歹来,她可不能被送回建业去。
沈遐洲拒绝了王静姝伸来要扶他的手,坐起身慢条斯理地理着被攥皱了的衣襟,脑中一会是被扑倒的愤怒,一会又是没有出处的烦躁,目中鸷意也跟着若有若无,最后只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你好自为之。”
王静姝并没有去深想他话中“好自为之”到底是何意,反有些迷惑地瞧他离去的背影。
他病到底好没好?怎么一会好一会弱的?刚被她那般挨揍似的压在身下,竟也没有反抗,莫不是憋着更坏的主意等着报复她?
沈二郎沈遐元才送走那些女郎们,甫一回身,瞧见三郎疾步从房中出来,面颊透红,不由稀罕地迎上前:“三郎,你脸怎这般红,要不要请医师看看。”
沈遐洲不理。
沈遐元追了几步:“你可将药送给王表妹了?”
沈遐洲仍是没理,甚至运起轻功眨眼间就消失了。
得,还是得自己去问,沈遐元自怡一笑,双眼也跟着一弯,不知藏了几多的心思。
时下,男女往来并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更何况还有一层表兄妹的关系在,侍女自然地将沈遐元引入了王静姝刚才见客的屋中。
沈遐元是那种一眼就让人心生好感的郎君,他笑容亲切和气,问出的话也满是温柔关怀:“王表妹脚伤无碍便好,我刚瞧见三郎离去时面色不对,可是他又欺负你了?”
王静姝面露困惑,说实话她有时候确实不太懂得欺负的定义范畴,若按刚才的来说,是沈遐洲先来招惹她,可她也已回敬回去了,那这样还能算作被欺负了吗?
况且沈二郎还是沈遐洲的二哥,他当真会帮她?她大伯都做不到呢,年少时,王家家主王瑞就常因沈遐洲斥责她胡闹。
所以,她同沈遐洲的恩怨,还是私下里自己解决的好。
王静姝摇头:“三表哥他没有欺负我。”
沈遐洲眸中闪过一丝意外,这表妹未免也太能忍了,三郎是什么性子,外面的人不知,府中又哪有不知的道理,说得好听点是清贵孤傲,目下无尘,说得难听一点就是阴郁难相处,谁也不理。
就拿府中的那些个女郎来说,哪个不曾心动过三郎那优雅隽逸似仙的好相貌,眼巴巴地凑上前去,一番少女柔情皆被无情伤透,有的当即就脸上挂不住收拾行李归家,有的也好言安慰了许久,才原谅了三郎的无礼。
这位表妹还是第一个能一脸平静地说出没有被欺负的娘子,也是沈遐元第一次见到能这般牵动三郎情绪的娘子。
沈遐元越发好奇了,“表妹在建业时是如何同三郎相处的?”
他这话问的其实有些突兀,不过他气质太过和煦,就像是在同人闲话一般,王静姝下意识地就答了:“他病恹恹的,整日都待在房里。”说到一半忽地惊觉,这样当着沈遐洲家人的面说他病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