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不了楚漠。或早或晚,他都能让庄维回到他身边。你不该介入他们中间。”
曲同秋没有答话,摸索著转身要往继续往下走。
任宁远又一次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推著压在楼梯扶手上。
“曲同秋,你听我的话,”加大力度的时候任宁远感觉得到身下男人绷紧了的颤抖,“我是为你好。”
曲同秋没出声,挣了两下,还是被任宁远按著。
激烈的情绪开始在那沈默的躯体里四处流窜,即使在幽暗中也分外清晰,汹涌著随时要把那瘦而薄的皮囊撑爆开来一般。终於他有了动作,是往任宁远脸上用尽全力挥出一拳。
任宁远侧头避开,伸手接住,反应比他的攻击要敏捷得多,只顺势将他制得更紧,朝他低下头。
男人被这弱势的绝望逼得有些疯了,拼了命挣扎,毫无章法的扭打里终於挣脱了任宁远,却也踉跄著往后摔下去。
任宁远没能抓住他,眼睁睁看他一路栽了几个跟头,最后姿势难看地头朝下著了地面。
男人仰天躺在那里,两条腿还搁在楼梯上,摔晕了的甲壳虫一样,还没从那自作自受的笨拙里回过神来。
大概有那麽几秒锺,任宁远觉得他在看著黑漆漆的天上发呆,很累似的,好像再也不愿意动了。
而不等任宁远追下楼,他却又爬起身,摇晃著站了一站,一瘸一拐地走了。
曲同秋一个人回到公寓,发了会儿呆,就动手收拾些去美国要带著的东西。他的行李不多,但身上摔得有些痛,便歇了一歇,坐在床边上等著庄维回来。
然而在困倦得不知不觉睡著之前都没等到。
天快亮的时候曲同秋才在迷糊里听见轻微的进门的动静,而后是浴室里的水声。庄维洗了澡才上床,掀开被子的时候带进来一点冷空气。
曲同秋因为感觉到凉意而缩了一下,庄维抱住他,亲了他额头,他就迷糊地把脸埋在庄维颈窝里,那里有热水淋浴后残留的温度和纯粹的淡淡香气。
“曲同秋。”
曲同秋“嗯”了一声。
庄维却终究没再说什麽,只又亲了他,搂小动物似的把他搂著。曲同秋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
清晨曲同秋醒得比较早,就让那男人继续睡著,自己去多做了一份早饭,以防庄维醒来会肚子饿。
而庄维一直在沈睡,曲同秋三番两次到床边小心翼翼看他,想等他有些醒意了就去替他热一下早点,好让他一刷完牙就刚好能吃上热的早餐,毕竟冬天东西凉得太快。
床上的男人到中午也未醒来,曲同秋守了一上午,也不忍心打断他的睡眠,便起身悄悄去做午饭。
怕声响吵醒那男人,曲同秋就关了门在厨房里炒菜,爆了一把辣椒就有点呛,开窗子散了半天的烟。
等一切都准备好,端著米饭推门出去,却看见庄维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起床了,也换好衣服,衣冠楚楚的模样。
“啊,”曲同秋看他一手拿著电话,一手打开鞋柜挑鞋子,不由问,“是要出门吗?”
“嗯,去见个朋友,”庄维转头看他一眼,“你都做好饭了?”
“我做了香辣虾和椒盐鸡脆骨还有冬瓜海螺汤……”
庄维摸了他的脸:“都是我喜欢的,嗯?”
男人有些局促,他还是不善表达,但只要长了眼睛和心的人,都看得出他那点期待。
庄维看著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摸一下他的头发:“其实我也没什麽事。你想我陪你,那我就不出去了。”
两人坐在一起吃著饭。曲同秋的厨艺以家常菜的水准来说,算是很好了,毕竟做了十几年的饭。这也是时间给他带来的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