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痛晕过去,混骂了一句:“薛玉霄!!带着你?的姘头给我滚!!!”

薛玉霄:“……”

呃……不是?我的姘……

崔锦章也不是?泥人捏的,他行医在外,肯定不会脾气好到?任人揉搓,当即挽起道袍袖口,隔着一道军帐,气势汹汹地回?:“我刚刚救了你?,你?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我,你?不要脸!”

薛玉霄:“……”

不对,你?不是?以水为镜,不在乎别人的言语吗?

李芙蓉好像从床上坐了起来,简陋搭建的行军床吱嘎一声。她怒道:“薛玉霄,你?是?不是?诚心让这小郎君过来折磨我的!你?这么大一个军府娘子,居然使这种下作手段!”

薛玉霄:“我没……”

崔锦章立刻说:“你?别骂薛都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三?姐姐就该让你?啪叽一声死掉!”

这是?什么拟声词,死掉居然是?啪叽一声。

薛玉霄伸手拉架,牢牢抓住崔七的肩膀,以防他冲进去真跟李芙蓉打起来虽说李芙蓉再生气也不可能跟男人动手,但?总归当面骂和隔着一道帐子骂,效果还?是?不一样的。

崔锦章骂完几句出?了气,神清气爽,掉头就走,完全不在乎自?己作为男儿的名誉。他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认真地说:“明天如果受伤了要来找我。”

薛玉霄无可奈何,只好点头:“好好,快去休息吧。”

崔七这才乖乖离开。

收编蛟龙盘的水匪后,官兵修整了两?日,随后攻打憾天寨。

这次不需要太多的计谋,因为山匪跟水匪不同,没有神出?鬼没的水战本事?。加上城中的奸细消息已不可靠,失去了情报的优势,官兵得胜,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次,薛玉霄根本没有进入战局中心。她身边带着韦青燕,就在旁边盯着蛟龙盘的水匪。那些?水贼为了戴罪立功、从此金盆洗手变成正规军,所以悍不畏死,像一道锐利箭锋,直插进山寨中。

尤其是?周少兰与关海潮,她们两?人的确是?悍将,有以一当十之勇。薛玉霄估摸着……要是?单打独斗,可能韦青燕、韦青云姐妹都不如她们两?人。

不过韦家姐妹身家清白?,乃是?薛氏荫户出?身,善良正直,忠诚不二。而她们两?人则为乱世之贼也,调.教好了是?虎豹,调.教不好,就是?随时会反咬一口的豺狼。

薛玉霄只是?远远观望着,她的都尉小旗就插在百步之外。仅是?一面旗帜而已,甚至都不是?军旗,但?所有被收编的水匪都如同芒刺在背,不敢后退,仿佛退到?都尉旗后,就会被薛玉霄下令斩首她明明不是?监斩官,然而身上的杀伐之气,却让众人不敢忤逆。

在她的目光凝望之下,蛟龙盘的旗帜插在了山寨的门楼上。

这是?薛玉霄为她们新做的旗,以水蓝为底色,上面是?一只盘旋的蛟龙,背面有一个“薛”字,以昭示归属。

龙旗飘扬,在旗帜之下,关海潮如约擒拿到?了贼首,她一头刺目的短发,在众人之中格外显眼,皮甲上到?处都是?被刀剑戳出?的凹痕,浑身浴血,在龙旗下举起一颗人头。

正是?憾天寨的大当家。

薛玉霄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关娘子举起头颅,将周围的山匪逼退一圈,酣畅大笑道:“怪只怪你?们没这个运道,排在我们水寨后面,项上人头只能徒作功勋,以献我主!”

说罢,她仗着武艺高强,闯出?包围,从两?米多的高处一跃而下,浑身冒着血腥气,冲到?薛玉霄跟前,双手血迹斑斑,举起头颅。

薛玉霄目不斜视,只望着战局,淡淡道:“好。确是?一员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