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库房确实丰富。

“是啊,何苦闹到这个地步。”薛玉霄感叹道,她闭眸又睁,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诸张面孔,唇边笑意缓缓消失,挽袖将茶盏拿起,亲自给司马熹斟了一杯苦丁。

司马熹看到茶面上漂浮的绿叶,咬紧后槽牙,猛地仰头灌下,旋即被浓重的苦味麻痹舌根,眉头紧皱。

“此茶并非豫州所产,辛苦你们?寻来。”薛玉霄道,“你们?看到卷尾的数字了吗?九百余文,同样的耕种,每家相差不?过百文钱。”

“这是……”

“这是一户一年的收成,以官价换得?的钱财。”薛玉霄道,“如此收成,最?低每年要交司马郡王过五成的地租税款,打点管事,孝敬上头的部曲娘子?。所剩的数额,早晚喝粥都?不?足以吃饱饭,更不?足以养活女儿这些北人并不?交国朝农税,只受你们?一族的管辖,居然都?贫苦至此。能够压榨到这个程度,也难怪你们?抓着不?放。”

她语气淡淡,继续说了下去:“圣旨与文书上皆写?着,侨民免除徭役、兵役,减税赋。另有兵士护送,不?至于途中受劫掠而亡。到了你们?的土地上,却没有一句实言对我?造谣污蔑、扭曲事实,篡改圣旨,难道你们?司马氏,仍有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