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敏,一下子就闻到还未散去的熏香草木檀香皆是男子所?用之?香,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大姐没?做什?么?好事。他虽无?洁癖,但也默默地躲避开,坐到薛玉霄左手边。
崔明珠知道他大约闻得出,也不好意思叫他,假作积极地凑过来跟薛玉霄商议,实?际问得张冠李戴,驴唇不对马嘴。
崔七看过去几眼?,不由得略略靠近。他身上?乃是中药的微苦微涩之?气,不曾特意熏香,气息极淡。他低声道:“所?留的隐户名额虽少,但却将那些家?中困苦有?疾、孩子尚小的人家?留下了……这样已经很是周到。”
薛玉霄道:“你似乎比明珠娘可靠。”
崔七面?露笑意,旁边的崔明珠叫道:“诶诶,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玉霄提笔批示,将其中转成黄籍、成为正式户籍的几百隐户分了出来,回道:“我与陛下禀过,迁至侨州的这些人免去徭役,税赋也不会太多,这已是我能做到的极限……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七郎帮忙。”
崔七道:“你说。”
“这些人拖家?带口,依旨意迁居,路上?必然辛苦。请崔氏派家?兵护送,准备饮食,让这些北人隐户能安全抵达新居,减少途中伤亡,我代她们谢你。”
崔锦章毫不犹豫:“这是应该的。不过你的留京名额之?中,缺少崔氏心腹,我稍做更改,就说已经‘通融’过了。那些在族中有?身份地位的家?仆得以留京,也不会怨恨你。”
薛玉霄直接让开一点身位,将笔递给他。
崔锦章认真?地勾抹涂改,将父亲交代的几家?心腹管事的名字写上?去。他侧身靠近,几乎依偎在薛玉霄怀中,然而薛玉霄凝神看字,并没?介意,而且她也知道崔七不会在意。
神机妙算的薛三娘料错了。崔锦章写到一半,突然发觉他身上?的淡淡苦涩都被三姐姐衣袖间的馥郁香气掩盖。
他的思绪一滞,笔下凝了一滴墨汁,像是在这一瞬间忽然意识到两人的性别大防薛玉霄的呼吸轻轻地、似有?若无?地扫在侧颈,她什?么?也没?说,但这股淡淡的热意一瞬间爬满了耳根,崔锦章心口慌乱地跳了几下,居然写了个错字。
薛玉霄道:“嗯……?这个……”
在她说完之?前,崔七马上?将那个错字涂成一个很突兀地小墨团子,很介意地画了好几圈,险些洇透纸张。他汇聚精神改了过来,声音细若蚊呐:“……写错了……对不起。”
他的声音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小?薛玉霄低头将耳朵凑过去,问:“说什?么??”
“没?什?么?!”崔锦章忽然大声,“我什?么?都没?说!”
薛玉霄耳朵被震了一下,她揉了揉耳根:“还有?其他人吗?”
崔锦章挽起袖子继续写,思绪一会儿?飘过来、一会儿?飘过去他经常为裴郎君面?诊,两人关系还不错,怎么?能对裴饮雪的妻主产生这种、这种……这种她是女人的感觉呢!
他的脸色纠结起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薛玉霄还以为是下笔艰难,便问:“要不要叫个管事来帮你?”
崔锦章立刻道:“不用。”又大声重复,“我记得的!”
薛玉霄:“……”
他今天怎么?了?是人体的音量键坏掉了吗?
崔七闷头写完,父亲交代的事他明明熟稔在心,这会儿?反而写得额头微汗。他放下笔,默默地挪回原位,感觉薛玉霄身上?的香气慢慢散去,变得非常淡薄。
他抬手闻了一下自己的道袍,上?面?被中药的味道浸透了,只?能闻到一点浮于表面?的甜香。崔七放下手,神情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坚定?,变化?多端,他看着薛玉霄整理名单,将崔氏曾经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