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蓉噎了一下,道:“女儿?不敢了。”
但经此一番,她这杀伐果断的名声却愈发响当?当?。连内侍钦差都斩了,却可以毫发无?损地从大牢里出来,其他人再想要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脖颈上?的脑袋够不够分量。
……
为了暂时避开李清愁,不与她相见,薛玉霄先去了博陵崔氏在京郊的地盘。
博陵与燕京相近,也有?一部分处于沦陷状态当?中,崔氏自战乱后?南迁至此,十几年来也攒下了不少基业。不必薛玉霄严苛查探,崔明珠已经相候许久。
她大多数时候只?知玩乐,并不管事。但崔氏认为她与薛玉霄乃是金兰青梅之?交,所?以硬是派她过来想要“通融”。然而崔明珠到了,却全然不提通融之?事,只?是陪着薛玉霄坐在旁边清查户籍、划分土地,商议保留的一部分隐户名额。
像这种博陵望族,家?底殷实?,又是北来之?族,即便受到了战乱冲击,家?中的隐户也实?在为数不少。薛玉霄划下留京名额,正要跟崔明珠说,转头就看见这位崔家?大小姐在旁边逗狗……嘶,逗人。
薛玉霄顺着她手中的锁链望过去,见到一个温顺男子戴着锁链,伏在崔明珠腿上?。他长相清俊,但肩宽腰细,身材很好,胸膛宽阔鼓胀,压在崔明珠的大.腿上?轻轻磨蹭。
这绝对是一个在大众眼?中有?伤风化?的场景。
薛玉霄眼?皮一跳,想起穿书前东晋谢安在东山隐居时携妓出游,西晋石崇斗富时让侍女劝酒,客人不饮便当?场斩杀……崔明珠这样虽然有?些放肆,但好歹并没?杀人。
她将留京名册递给崔明珠,明珠娘却摆摆手不看,说:“你斟酌就行了,我的眼?光还能好过你?多亏母亲把我派来迎接你,不然我现在还被姨母她们逼着看书呢。”
薛玉霄道:“你还真?随性。”
“哎呀,我可听说你来势汹汹,谁的面?子都不给。再说我本来就不中用,拦不住你也是应该的。”崔明珠笑着挠了挠膝上?青年的下颔,她已经把当?日一掷千金捧红的加央忘在脑后?了,“明郎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身体强健柔软,很是舒服,宜做肉枕休息,你要不要摸摸?”
薛玉霄倒了杯茶,问:“你的孩子?”
崔明珠思索道:“不知道啊。我酒后?与其他女郎共戏之?……”
薛玉霄闻言被茶水呛到,连连咳嗽。
正在此时,远处忽然行来几人。一个侍从小跑过来跪在崔明珠脚边,禀道:“大小姐,七公子来找您。”
崔明珠面?色骤变,慌乱地扔下锁链,将膝上?青年赶去一旁,又命令侍从将他挡住,随后?手忙脚乱地掸了掸衣服,装作正经模样,严阵以待。
崔锦章跟着崔氏家?仆走了过来,他还是一件朴素清淡的道袍,全然无?陪都男子的半点装饰攀比之?意。要知道陪都盛行病弱俊美之?态,许多郎君为了博得如王郎那般的美名,都会敷粉涂朱,簪花以饰,还常常在内帷男子宴席中互相比较,遇到貌丑者,便操心对方?妻主的床榻大事在女人面?前的羞怯竟然全无?半点,只?剩下计较竞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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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锦章却不在意。他的脱俗之?质,即便不用装点也十分过人。所?谓“天然去雕饰”,大抵如此。哪怕只?穿着一件道袍旧衣,也令人不由瞩目。
七郎行至两人面?前,看了看自家?姐姐,又望向薛玉霄,行道礼开口:“家?父不放心大姐独自出来,怕她不做正事,反而去寻.欢作乐,所?以让我前来监督她。可是打扰三姐姐办公务了?”
薛玉霄道:“无?妨。七郎请坐。”
崔锦章看了看崔明珠身侧的地面?,他嗅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