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厅才发现他,顾不得面前招待着的客人连忙迎上去,她和男人好久未见,视屏通话解不了的相思化作口中喋喋话语:“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啊,吃过饭没有,在外头辛苦了吧……”

“想给姐姐一个惊喜。”沈厉明就爱听女人碎碎念,作势要吻。

女儿高中了,麦粟粟自然不比过去年轻,然而沈厉明疼她,不愿累着她,现下看来也是个保养得宜的贵妇太太,仅仅眼角有了细纹,但爱一个人就要连她脸上眼角的细纹都爱,于沈厉明而言,麦粟粟就像是粮食酿造的酒,时间越久,越醇厚,也更容易迷醉他。

“有人。”麦粟粟小声嘀咕着,纵然老夫老妻了,她还是害臊。

两位长辈在,年轻人自觉站了起来,打着招呼,语气礼貌,他微微垂着头,自认为不着痕迹地打量起沈厉明:“沈伯伯好。”

沈厉明的大名,年轻人久有耳闻,电视杂志,甚至是爷爷父亲的口中,他们薛家不比过去,四处考量着合作伙伴,最终将目标落在了沈氏,只沈厉明油盐不进,合作事项毫无进展。

走不了正路,就走走旁路,沈厉明与太太恩爱是众所周知的,年轻人一下子就找到了方向,他找人托了戏到粟园吃饭,凭借腼腆的外表亲近麦粟粟,口口声声叫着沈伯母,心里盘算的全是如何谈下生意。

早在进门前,沈厉明就看到了年轻人,背对着他,吃着他太太夹的菜,听店里其他员工说,这小子连续来几天了,是薛家破产了吗,要孙子来粟园蹭饭吃,男人面上作出一副才看到的样子,抬了抬眼皮连声“嗯”都没答,论傲慢,他还没输过。

“沈伯伯。”年轻人又叫了声。

“人孩子在叫你呢。”麦粟粟推了把男人。

许久不见爱人,一见面对方就为了个年轻小伙子推他,沈厉明更不乐意了,张口就是冷嘲暗讽:“沈伯伯耳朵好,一声就听见了,不像你伯母,爱多听几声。”

“不打扰沈伯伯和伯母。”年轻人听出里头的讥诮,拳悄悄收紧。

“饭都没吃完呢。”麦粟粟见他要走,瞪了眼沈厉明,好端端地为难人家做什么,上年纪的人,总是疼爱小辈的。

沈厉明只当没瞧见太太的眼刀子,压低了声音在年轻人经过他身边时说着:“等你什么时候走正路了,来沈氏找我。”

年轻人听见了,脚步一顿,挺了挺脊梁离去。

“你说说你……”没了外人在,麦粟粟语气不自主娇俏。

明明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撒起娇来一点也不违和,沈厉明用掌心摩擦着人后腰,吃味道:“人家饭没吃,你先生我也没吃呢。”

“不早说,厨房里有蒸好的点心,我先给你拿几盘。”麦粟粟一听,急了。

“不急。”沈厉明不舍她走,抱着摁在了腿上一道坐下,目光随意地瞥了眼桌上的菜色,一看就是粟粟姐亲手做的,不是给她找了帮厨吗?

菜吃了不少,那薛家的没浪费粮食,男人有轻微改观。

“不饿啊你?”麦粟粟不担心有人会进来,拥着男人脖子,她确实想他,特别想。

“饿别的。”沈厉明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