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六部之外,即便要查问弹劾,那也只陛下有权来问。皇室宗亲有失,殿前奏对臣也是依例而行,岂分男女老少?”
侍御史之言字字无差,蔺之铮这个昔日的铁嘴也在他的话中败下阵来、罕见垂下神色去。
众人目光又转回长久沉默的兴阳公主身上。
“没有。”
季云烟面无表情,抬眼看向荀建弼。
“本宫从未收受过余家贿赂,听荀大人方才所言几项证据,均无直接实证可指本宫受纳余家银财。荀大人既说依例,那本宫也依例反问,参劾皇亲不得冒名匿名,敢问……”
她转头环视一圈殿中众臣。
“是谁密告本宫,请他站出来,本宫可与他当面对质。”
“是臣。”
绵长寂静的殿中,交眉四顾的人群里站出一位年轻人。
他躬身行了礼,处变不惊地看向季云烟。
“兴阳公主,臣乃礼部礼祭司员外郎高从谦,三日前清早,臣接府外匿名举信,称罪臣余理全家属预备前往公主府,臣派人跟踪,果然见到余家二房余理达本人的马车入公主府西门。”
季云烟面色淡淡反问道:“那你举证的余家下人口供,又是何来?”
“回公主,臣近日奉命协助礼祭司主事、臣的长官赵思诚赵大人处理先皇后丧葬后事,因六部堂门不开,臣是出入赵大人府上商议此项,于是暗中瞧见了余家三房余理德多次出入赵大人府上,余理德的仆下是个秉正的,同臣举发了余家之事。”
“好你个高从谦!!!”
赵思诚气得横肉直抖,也不顾殿上规仪,三两步跨到高从谦身边指点。
“你是本官属下,若有事告发也很该先知会于我。你今日借陛下可能询问先皇后后事、故要我带你入朝,我当时就起疑,原竟都是你的撒谎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