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之前的要求，在这辕头加装一个犁盘，如此不仅使整个木架变得轻巧，还能掉头转弯，方便在田间来回翻整。”

季云烟含笑着点头：“挺好，这么点时间便能将旧犁精进到这个程度了，想必能节省人力，提升些翻耕效率。”

“虽灵巧些，终归还须得人耕牛犁，是么？”

问话的，竟是一直沉默旁听的祁无为。

“对。”

林炬星并不好奇祁无为的身份，只把视线朝向他。

“我过去曾制作过一款日轮，那个是可以单人犁的，只不过体积甚大，造价也高，不符合公主的要求。土地翻耕最累的便是翻地松土劈除杂草，前边要有牛向前拉拽，后边要有人压力入土，一拉一翻，如此才能将底下的沃土翻上来，否则直接种植，杂草会挤占旧土养分不说，长此以往还会贫瘠土地。”

他以为祁无为是个门外的，所以尽量解释得粗浅。

祁无为沉思了一下，再道：“若只是如此，这款曲犁虽然比过去的直犁要好，但可能终归无法提高我郦的粮食年产。”

“为何？”

祁无为颔首拜了一下。

“先生有所不知，我郦于农耕事上，自来的问题不是犁地效率不高，而是无人田耕。地方乡绅兼并土地，致使大量百姓被迫变卖田地，沦为佃户，佃租高昂，难以负担。家中稍微好些、有门路的，挤破头也要挣一张商籍，‘宁为贩夫走卒，不作佃农田夫’便是说的这个。若非我郦户籍限制百姓流动，恐怕人人皆要从商走镖了。”

祁无为这番话毕，场上之人皆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