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这样说辞,你也说给宋开骋听过?”

“回公主。”

詹钦年的神色又露出些娇弱的媚色。

“说过,但奴才不曾伺候过旁人,公主是第一位。”

季云烟实在厌恶他这样刻意的奴性。

“你倒诚实。”

木已成舟至此,她懒得再为难他,转身要走。

“你的身份除了陛下和夏怀,只有慧心知道,若再有别人,我不饶你。”

“是。”

刚迈开几步,被詹钦年下一句绊住。

“公主背后有淤伤,昨夜上过药,今夜……”

她眯了下眼,鼻息里哼出一个会意的冷笑。

想了一下,从身上拿出块手牌,扔给詹钦年。

“酒窖会去么?拿着这个,去取壶酒来。”

“可是庄太医嘱咐不能……”

“是,奴才这就去。”

这夜的梨花美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宫人都睡下了,唯有一点虫鸣在花雨里伴奏。

槐树下的书桌,从书房搬出来以后就没搬回去。

前两日,顶上敲了个小棚避雨。

季云烟撑着手肘,挥开一朵横来的梨花,就着一盏昏灯半看半念郦锥的地形。

“西北连龙殇,西南毗西周,南接南远,东邻东齐。”

“杭乡……在久衡山地界上呢,唯二的南远入境口。”

“南远为防东齐贼寇,多驻兵东北,若要发兵,自然从杭乡方向入境郦锥。”

“久衡山……”

“衡王……”

季云烟思绪散漫,余光里,詹钦年已捧着酒回来了。

“公主。”

“倒酒。”

“是。”

“一杯?”

“奴才再倒。”

季云烟撑着手,身子歪斜着,半笑着瞥过去。

“你先喝一杯我瞧瞧。”

詹钦年皱了一下眉,仰脖而尽,眉更深了。

“嘶……”

“没喝过?”

他白净的脸颊立时泛起红晕,虚虚摇头。

“回公主……没有……”

季云烟伸手过去,半拢着掌心。

“我的那杯,倒这里。”

詹钦年不解,忐忑倒了,但她的掌实在太小,堪堪容下半杯。

她的指缝湿漉漉的,沥着醇酒的香。

“第二杯……”

她妖笑起来,勾了下指尖。

“你从这里喝。”

詹钦年的脸立刻从半红腾成全红。

“公主……”

他又颤又晕,伸了脑袋过来。

舌尖勾进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