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后背的内伤了,挣扎着就要起身。

推开急匆搀扶的三四婢女,直奔永和正殿去。

“陛下不在这。”

“哪?”

“在茶室……哎公主您……”

纤长的青丝和飘动的衣袂如燕般在昏灯长廊下轻巧穿梭飞舞。

被勒在茶室门前。

“公主且慢。”

她被门口的夏怀拦了下来。

“陛下在与任大人商量清明祭祀大典事宜,恐不便打扰。”

然后,在场的注意力才回到季云烟身上。

只有一件单薄的春裙,长发散乱后披。

面色苍白得如同一颗夜里的明珠。

“我有要事想问陛下,唐突了。”

她的视线扫了一下从旁低眉静候的詹钦年。

“那我在这里等。”

夏怀劝:

“公主才醒,不如先回偏殿修养,若任大人这边好了奴才立刻去喊您。”

季云烟想了一下,摇头。

“无妨。”

复又意识到什么,看向眼前年纪三十左右的夏怀。

“夏总管进宫多久了?”

他起来比齐泽襄年岁长一些,可能他会知道王嬷嬷的事,岂料

“回公主,奴才是定安五年入的宫。”

今年是定安十年,五年前的事,季云烟都记得。

夏怀帮不了她。

她于是往旁边一站,要继续等。

这夜的寒风比过去几天的都大、都急。

季云烟缩在风口,被刮得有些意识模糊。

“公主……”

她晕乎乎地听见有人同她说话,挣扎看去,一张极白净柔弱的脸。

神色有些忧虑。

詹钦年声音黏黏地,又低声问了一次。

“奴才把披风脱给您,公主嫌弃么?”

季云烟挥了下手,示意不必。

但头更晕了。

摇晃了一下,被一双手臂搀住。

詹钦年的焦虑神色又晃进她眼中。

季云烟想起詹钦年的那些轶事……

他此下刻意紧贴的身躯、手腕若有似无的撩拨、还有一双娇弱示好的褐瞳。

如今竟要在她身上重演了么?

她立时清明起来,狠手甩开他。

又巧,任绥刚好出来。

夏怀礼也顾不上了,连忙把孱弱的季云烟送进暖室里去。

跌跌撞撞了一路。

一个跪刚伏到齐泽襄跟前,还没能开口,身子就歪了下去。

天旋地转,竟什么都分不清了。

季云烟死命地用最后一点神智要自己醒过来,朦朦胧胧里,顶上压来一张有些焦急的脸。

“十三……”

他伸手去扶她,反而被她勾住,直接撞到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