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陌生,不太熟似的,距离感变得出乎意料地强。

时书:“和你当朋友很好,但总担心你会死。”

谢无炽淡道:“不会。皇帝的旨意下来了,流三千里,发配太阴府边境。”

时书一个字一个字重复:“流三千里?”

“太阴府在大景和大旻边境的交界处,一片风沙漫卷,牛羊逐水草而居的地方,也是大景的边防军区所在。被流放太阴府服役,接下来为期两个月内,限期内走路到达。这是我一个人的罪责,没有牵涉到你。”

“……”

时书抓着头发,没说话。

有时候,他真感觉自己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

吗的,为什么有人说话这么费解啊。

时书确认:“你是说,你被流放三千里?三千万两白银的功绩,换来流放三千里?”

谢无炽神色淡然,掌心捻着那串菩提珠:“参与权力争夺,我就做好了接受结果的准备。宦海起落浮沉,这是正常的事。”

时书目不转睛:“你打算怎么做?”

“我被流放,你在东都待着就好。房屋钱财都在,陛下贬谪,但暗中奖赏白银二十万。我都折算了银票,让他给你,够你在东都衣食无忧好几年。”

“我特么,谢无炽!”时书撑住额头,“你……”

谢无炽黑曜石似的的眸子,正看他,瞳孔中倒映着时书的影子。

“流放三千里……我没被流放过还没看过电视吗?林冲刺配沧州,戴着枷锁晓行夜宿赶路,用脚走整整三千里,这什么实力啊?你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