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私情,也顾大义。若妖界有乱,他又有何颜面做那小殿下。

“此行不知要去多久,但我必会回来。”

他忽咬住了裴寻今的耳垂,轻轻一碾。

待对上缪寄那越发冷的眼神,才挑衅式地松开。

裴寻今捂了耳朵乜他一眼,他也心中大快。

“你答应过我的,成婚是假,切莫要说谎。若待我回来,发现你是骗我”

解玉一笑,眉眼间沉进悍戾之色。

“便只能让他承了那杀身夺妻之祸了。”

话音落下,又一人来了。

解卞神情带笑,笑眯眯进了房间,似是并未察觉其中针锋相对之势。

“这里头好暖和,外面可落了我一身雪。今年落雪早,冷得紧。”

他一抬狐狸眼,落在被枝条缚在墙上的解玉身上,笑了。

“小弟,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解玉本想侧头不看他,可痛意明显,原本就是强撑着,加上蜃骨的影响还在,几个呼吸之间,竟昏死过去。

见状,裴寻今开始运转内息,朝他体内渡去。

另一边,解卞与缪寄相向而立。

解卞倒也不急,看向缪寄,笑意温和:“舍弟年岁尚小,所幸缪兄海涵,未与他计较。”

正要与解玉“计较”的缪寄面不改色地收起了薄刃,也笑得慵懒,嘴上却不留情。

“数百岁的年纪,怕是不小了。”

解卞看着不甚在意,只道:“自然。”

他顿了顿,又说:“既然缪兄已得偿所愿,某与在阳也不便打扰。”

缪寄:“无妨。解家之礼,某当置心不忘。”

他言语带刺,解卞却是佯作不知,又朝裴寻今看去。

“这几日有劳裴姑娘照看舍弟,解家定当择日赔罪。”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缪寄截了过去

“倘若真有赔罪之意,依我看,小殿下的头颅如何?”

解卞笑一凝:“缪兄说笑了。”

连日来,缪寄与他来信数封,言辞简略,但足见急迫。

而今一看,缪寄竟比他想的还要狠戾几分。

缪寄垂下眼帘,掩住了眸底郁气,懒散笑道:“不过玩笑话,子珩莫要当真。”

解卞眯了眯眼,缓声道:“自然。”

说完,便朝解玉走去。

而缪寄复又将手拢回了袖间,看向裴寻今。

“若散够了心,也当回去了。”

裴寻今收回内息,见解玉呼吸渐趋平稳,又朝解卞递了眼色,这才望向缪寄。

她问:“你那地方可比之前有趣了些?”

“嗯。”

“比如?”

缪寄沉默片刻,方道:“请了几位厨夫,庭院也重新造了,买了些生辰礼,待你挑些喜欢的。如今出入界门也方便不少,可随时去人界。”

“听着倒有趣许多。”

裴寻今余光扫向解卞,确定他已扶着解玉出了房门,这才往前一步。

又见缪寄神情中依旧有些郁色,便道:“你先前说要带我去见你娘,还去吗?”

缪寄稍睁了眼,静望着她。

窗外已有风雪,但他并不觉寒冷。

数日来的愠气和酸妒竟也被那雪风吹得干净,唯留失而复得的欣悦和窃喜。

“嗯。”他解了大氅披在她肩上,缓声道,“今日便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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