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整齐码了一排嫩肉,显然是刚剔的。

姜菱月一愣,抬眼看向正在剔肉的符若。

他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仿佛刚才递的那盘肉只是错觉。

她愣愣道:“谢谢了。”

符若仍没看她,也未应声。

姜菱月吃过饭就回去了,符若将空碟收好,正要出去时,裴寻今叫住了他。

她问:“我看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是没擦药吗?”

符若神情冷淡:“养几日便好了。”

“既然有药,又何须白养着?”裴寻今拿了一青瓷瓶子,递给他,“每日擦一回,要不了几日就好了。”

符若望着那青瓷小瓶,搭在瓶腹上的手指葱白如玉。

他那寡淡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不明显的讽笑,视线上移,落在了裴寻今脸上。

他问:“姑娘对每人都如此好心?”

裴寻今抬了笑眼看他:“既然留了你,哪有不照顾的道理?”

符若沉默着接过那药瓶,等她转身时,才自言自语般小声道:“可总有人不要那人人可有的好心,而只求一份私心。”

***

第二日再吃早饭时,裴寻今发现多了些点心,绝不是魔域的东西。

她抬头看向一边的符若,问:“这些糕点看着新鲜,是厨房做的么?”

符若只说是外面买的,并没有多加解释的意思。

裴寻今也无意追问,她吃了几块花糕,软糯可口,分外香甜。

正吃着,缪寄忽来了。

甫一进门,他就看见了桌上的食物。

那些东西大多瞧着眼生,他便问:“哪儿来的?”

吃了这些糕点,裴寻今心里快活许多。

她眉眼一弯,脸上净见了笑意,脆生生道:“是符若买的,每一样都好吃,你也尝尝?”

“嗯。”缪寄缓声道,“有心了。”

见他正要坐到裴寻今身边,符若忽然开口:“姑娘吃不惯。”

缪寄脚步一顿,挑了眼尾看他:“吃不惯什么?”

符若抬起头,直视着他。

“吃不惯魔域的食物。”顿了顿,他又补了句,“我以为你知道。”

闻言,缪寄的神情看着没变化。

但再开口时,说的却是:“我买你是保证她的安危,至于这些……”

他垂下手,懒散地拨弄了一下那小银勺,继续道:“不用你负责。”

符若脸色沉沉,应了声是。

缪寄这才转过身去看裴寻今。

他道:“若有空,便去瞧一眼你师兄。”

裴寻今手中动作一顿。

“师兄怎么了?”

来浮界山后,她每日都会去看看荀随。

在镇息链的帮助下,他的魔息逐渐平稳,并没有异样。

缪寄舀了一小勺糕点,却并未入口,只是在盘中漫不经心地碾着。

他似是在犹豫,过了许久,才开口。

“他要见你。”缪寄将银勺斜着一压,糕点被割出一道裂痕,“有些事,你应当趁早同他说清楚。”

裴寻今一怔,她从缪寄的沉默中感受到了异于平常的意味。

“师兄出事了?”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昨日里还好好的。”

符若见状,下意识想要跟上去。

但裴寻今唤住了他:“符若,我一个人去,你不用跟着。”

符若不愿,但甫一生出有悖于她吩咐的念头,那枚奴印竟长出了蝎尾似的东西,朝他肉里刺去。

他被刺得生疼,不仅如此,那疼痛深入识海,令他眼前发黑,几乎昏厥。

待从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