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打趣:“专拿来对付妖的惩妖钉,要是真能好得那么快,那仙门多没面子。”

姜菱月抓了抓头发。

她也算是正儿八经的仙门,但对仙妖之别并没有那么大感觉。

尤其经过青斗宗内斗,她隐约觉得自己这道是越修越糊涂。

她往这谈仙论道的水里扎得不深, 可如今也算明白, 许多事并没有那么黑白分明。

“小师妹。”姜菱月撑着脸,有几分诉苦的意味, “我们来了这浮界山整整两天了,那缪寄竟真要一直耗下去吗?”

自从来了浮界山, 她就更难受了。

冲天的魔气日日折磨,连觉都睡不踏实。

裴寻今:“我打听过几次,但他还是没说要拿鸳鸯壶做什么。”

到现在,他对要救的人是谁也缄口不言。

这就很难办。

姜菱月犹豫片刻, 将一直以来的疑问说出:“他留我是为了鸳鸯壶,怎的把你也拴在这苦地?就算是为了帮大师兄, 可他与大师兄无亲无故等等!”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都睁圆了些。

“他莫不是!”她一把拉住裴寻今的手,连摇头, “小师妹, 万不能答应他!”

裴寻今:???

她本还听得糊涂, 直到姜菱月一本正经地劝她:“此等魔人, 绝非良配。”

……

她懂了。

姜菱月又道:“我也不是信口开河。你还记得我之前说, 在院子里碰见的那疯子吗?你可知道,他是谁?”

裴寻今停下手中动作,抬头:“谁?”

“很可能是缪寄他哥哥!”姜菱月紧皱着眉,“这是我无意间听几个下人说起的,据说当年他这哥哥连同另一个兄弟想要加害于他,结果反被抓住。就关在地牢里,杀也不杀,今年挖他的眼,明年就打断他的腿。不过依着那些下人的意思,也只是猜测。但按他这性子,我觉得假不了。”

话音刚落,门忽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姜菱月瞬间住口。

进来的是符若。

他拿了个食盒,进门也不说话,沉默着布菜。

姜菱月借着余光打量他。

自从来浮界山后,缪寄也不拘着她,因此她常到裴寻今这儿来,对这符若也逐渐眼熟了。

起先听说他是从妖魔塔里出来的,她只觉得怕,但两三天下来,知道这人是个闷罐子后,惧意就逐渐没了。

眼下,见他拿出来的全是些兽肉,她还敢大了胆子抱怨:“又是这些肉,住那儿是吃这些东西,来这儿了还吃这些。味道怪不说,偏还腻得慌。”

她抬头看向裴寻今:“小师妹,你吃着怎么样?”

裴寻今戳了块肉干,实话实说:“是不大习惯,以前没吃过。”

“是吧。”姜菱月顿了顿,“话又说回来,小师妹,若那缪寄真对你有意,你是怎么想的?”

符若原还在给裴寻今布菜,听了这话,手一顿。

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初,只不过动作较之前慢了些。

裴寻今接过符若递给她的小碟。

听这话,姜菱月并不知道她和缪寄的婚事。

她也还不想说。

毕竟这事能不能成,还要取决于缪寄想救的人是谁。

由是,她答得含糊:“我也不知道。”

姜菱月往碟里夹了菜,顺势看了眼符若。

从一开始,他就只给裴寻今布过菜。

每道菜都分类仔细夹在了不同的小碟里,肉也往最嫩了挑。

知道两人结了奴契,姜菱月倒觉正常。

她忽想起那天在缪寄房里撞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