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鳞对鲛人而言是堪比剜心的痛苦,他的身子率先因疼痛作出了反应身体颤栗不止,呼吸也逐渐脆弱。
可鱼附的神情却不见丝毫难受,甚而带着愉悦,连瞳仁都在因兴奋颤抖。
鳞片剥离血肉,一股淡香在空中弥散。
尽管受旁人内丹影响,血液变得浑浊,但他的真身还有纯血。
一闻见那熟悉的清甜,鱼附便着了魔似的剜下更多鳞片。
他已不知道疼了,只想用更多鲜血引来裴寻今的注意。
缪寄侧眸而望
只见原本还蜷缩着的裴寻今,已经不自觉地坐起了身。
她鼻尖微耸,似乎在嗅着什么,原本紧蹙的眉尖儿也舒展了些。
见她坐在那儿没动,鱼附歪了下脑袋。
他抬起手,血珠子一滴接着一滴从指尖掉落。
“寻今,过来。”他的嗓音轻得不像话,如撒娇的猫,“现在不会让你难受了。”
缪寄拧了眉,刚要拦住裴寻今。
但后者动作更快,她寻着那清香,像渴水的鱼那般扑进了鱼附的怀里。
鱼附则在将她拥入怀中的瞬间,感受到了莫大的餍足。
他仿佛抢到了什么宝贝,与她贴合的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慰藉,连头发丝也尝到了爽麻的滋味。
“寻今。”他轻声唤道,“可还觉得不舒服?”
裴寻今未有应答。
她寻觅着那股缓解了疼痛的淡香,然后咬了下去。
鳞片被剥开,又经利齿咬动,鱼附哑着嗓子痛吟一声。
剧烈的疼痛和欢愉同时从尾椎骨窜起,令他兴奋至极,连眼皮都在突突跳动。
他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恨不得融为一体,仿佛献祭的祭品那般将自己送了出去。
在一片茫然的快//感中,他感觉到自己的发//情期似乎迫近了。
鱼附抚摸着她的头发,忽地抬起头。
他拿那湿红眼眸,死死盯向了缪寄。
他目光阴沉,带着癫狂与倨傲,以胜利者的姿态睨着他。
又饱含戒备,手更是抱得死紧,就像是在守护属于自己的猎物。
缪寄的眼眸要睁不睁。
他懒散惯了,对于麻烦事能省则省,不愿思考的问题也从不去想。
但现在在他从未遇见过的一桩棘手事面前他不得不开始思考。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裴寻今发红的耳根。
还有那只攥着鱼附衣衫的手。
他这才发觉,他们两人戴的珠串一模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缪寄忽攥紧了手中刀扇。
坚硬的薄刃裂开痕,他也敛住了怠惰神情。
许是听见响动,裴寻今动作一怔,然后微侧过头。
他便看见了那双含情眼。
是他没见过的。
微勾的眼角见了水光,春潮一般惑人。
只可惜,鱼附很快便遮住了她的视线,将她护在臂弯里,试图挡去一切觊觎。
缪寄神情平静,也还习惯性地带着若有若无的淡笑。
现在他知道了,鱼附肩上的齿痕从何而来。
但他宁愿不知。
不可控的,嫉恨忽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很棘手。
但他不得不思考。
如何才能将不必要的障碍诛尽杀绝。
那厚重的怨毒压下,驱使着他往前迈了一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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