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着我...”

“我托人给你的钱呢?”

“我当时也不会买票啊,到了北京才遇上你的人。后来我想再去远点,就去了东北。”

“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其实还挺好,我运气好。我随便挑了个城市就沿途下车了,没地方去,就想去看看你总跟我提起的学校,正好那天三中门口打群架,有个烫头的正拉人呢,说是跟他打六中,每人请一袋干脆面,我就说,那我帮你打呗,你把干脆面给我。”

“然后你就去了?”

“对啊。他们还看不起我,其实我也没想到我打架那么厉害,跟不要命似的。后来那烫头大哥去哪儿都叫上我了。”冷小台晃着扎啤杯的酒底儿,“也多亏遇上他。后来混熟了,才知道烫头他爸原来是当官的,后来犯了事,蹲号子了。他妈也跟他爸离婚了,家里就他一个。烫头说他想去当兵,家里没钱,没有门路。我就把你给我送的钱给他了。后来他当兵走那天,说什么也要帮我做点啥,他就找了他小姑,他小姑帮我走动,把户口落在他家了,她还帮我办了入学。他家还有个小门厅,借我了。我住二楼,一楼我出租了。平时我去上学,租金也够我生活。”

闵仑抿了口茶水,点点头,放下茶杯时,他问,“对了,冷小台这名字是怎么取的?”

.......

片场选在江南水乡,到处是青砖石瓦窄道深巷。兰切撑着把灰白水墨的伞,走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雨水渐渐小了,林间的小道由暗变亮,由深到浅,兰切从林子里走出来,发现雨已经停了。

他没有立即合上伞,而是抖着伞上的雨珠,继续向有假山的庭院走去。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雨后的天还阴着,被雨水打湿的石阶泛着深浅不一的黛蓝色。石缝间生着一朵猩红的小花,孤零零的,刺眼的,是这蓝色调中夺目的一点。

这野花不知道名字,兰切不由自主地多望了一会儿,刚要抬步离开时,被身后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

“你怎么不跟她们去吃?”兰切没有回头,道。

滕皇舔了下嘴角,回味无穷一番,“蔬菜沙拉,还挺好吃的....哇!”突然,滕皇跑到石阶前蹲下,伸出手,“这花真好看!”

“别碰!”兰切焦急道。

被喝令的滕皇悻悻地收回手,“我不摘...这花叫什么呀?”

“没名字。”兰切平淡道。

“哦。”

滕皇蹲着看了一会儿,打破沉默,“兰切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找冷小台。”

......

闵仑:“陌生人给你取的?不是说是你自己取的?”

“我也记不太清了嘛,小时候的事了。”冷小台道,“那时候我还没离开闵家呢。每次祭祖的时候,我不是都会被从宗祠里放出来一天么。那天我一点也不期待,因为族里的小孩总把我吊起来,还打我。有次我就跑了,跑到后院的假山后面,那天还下了小雨,我太累了就坐在石阶上等你来找我。然后就遇上那个陌生人了。”

他又仔细回忆一番,还是没想起陌生人的长相,“他打着伞,问我叫什么,我怕他也打我,不敢告诉他我叫闵奂,我就摇头。后来他把伞给了我,蹲在石阶前,我身旁的石阶缝里生出来一朵小红花,他就一直看。我说你要是喜欢这花,干嘛不采回去放在家里养,天天能看。你猜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