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闵仑摇头。冷小台笑道,“他说,这花也不喜欢他,他不养。”

闵仑忍不住道,“这人幼不幼稚?”

“哈哈。”冷小台大笑,“我也说他幼稚,我那时都五岁了,我都比他强。他还生我气了,半天没理我。还是五岁的我去哄他,我就说,要不你给我起个名吧。他摸了摸台阶,说‘你坐在这么冰冷的台阶上,不如你就叫冷小台吧。’”

闵仑:‘这人是起名废么...’

冷小台继续道:“后来他用树枝在湿泥上写了这三个字,我一看笔画挺少的,就记下了。后来从闵家逃出来,正好用上了。”

闵仑沉吟片刻,“祭祖那天,族里也会请其他家族的客人的,是闵家人吗?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冷小台想了想,“没有,他走的时候,说‘活着就行了。’应该是对那花说的。”

......

“活着就行了。”兰切道。

兰切无数次地想过,如果有一天能再见到冷小台,他想对他说什么?想来想去,就是这句了。

以前在尼布罗萨的时候,兰切没觉得冷小台这人有多缺不得,有时候还觉得烦,总和自己的眼中钉是朕勾肩搭背狼狈为奸,脾气还不好,走到哪,哪就是一阵血雨腥风。

后来冷小台死了,他赶去的时候,魂都散了。他发疯一般将残存的灵质禁锢住,就听到那人说‘兰切我难受。’他一直都忘不了。

后来那残魂被是朕拍散了,他几乎要撕了是朕,是朕却说,‘你还留着他干嘛啊,他活着多痛苦。’

兰切一直不懂,那时的自己怎么会那么怕别人用缅怀的语气提起冷小台这个人,他穷尽一切地救回这个人,无数次在梦中梦见‘兰切我难受’而惊醒,旁人看来他一定是疯了,但兰切知道那一定不是因为爱情。他又没对这个人好过,也不想看他天天在眼前晃悠。他就想让这人活过来,活着就行。

直到有一天,肆意的灵质挣破了他的身躯,他如一个干瘪的血囊躺在地上。尼布罗萨的白天也看得到星星,兰切盯着出神,眼神一点点涣散。视野中出现了一副面孔,是朕出现在他身旁,俯视着他。

“他醒了。”是朕说,“你睡吧。”

再次醒来时,他的身体好了许多。皮囊将就着能看,灵速不能随便用了。王珏总问他怎么不把冷小台接回来,兰切就说,‘活着就行了。’被问得都嫌烦了。

在哪儿活着都行,没必要一定留在身边,反正又不喜欢他,没必要对他好。这还真不是傲娇,事实上,得知冷小台复活后,兰切再也没去过问过这人的生活,对他来说冷小台在哪儿活着都一样,他有他的生活,兰切的生活里也不缺冷小台。

直到那天,兰切抱着醉酒的冷小台,听到那句‘兰切我难受’,兰切突然就想,要是怀里这个人喜欢我就好了。

因为他竟然放不开手臂了。

“他们说,你们养花的人都特有耐心,我信。”滕皇大大咧咧地往石阶上一坐,“虽然我这次不请自来,确实是想讹你两天奶粉钱,不过我也是听说你遇到感情危机了,作为多年的战友,我决定来陪陪你,你不用谢我。”

“我可以提前把两天奶粉钱打给你,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兰切冷声道,转念一想,拧眉,“什么感情危机,你都听到些什么了?”

滕皇晃着手机,“尼布罗萨诸神居委会啊,是朕说你失恋了,在群里发的。”

兰切:“......”

“你那什么表情啊,我跟你说,乡亲父老可都等你好消息呢,你有耐心,我们可没有了。”滕皇老三老四道。

兰切调出屏蔽已久的群,极度不悦,“是朕那家伙到底都瞎说什么了!!”

“别找了别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