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望向东边,喃喃道:“老九与他媳妇这会儿也不知道到哪里了……”
蔡妈妈心里奇怪老夫人怎么忽然关心起九爷,嘴里笑道:“奴婢估摸着,这会儿该到了伯府附近了吧。”
“九夫人真是好福气,得了皇上与太子妃的青眼!”
……
马车里的楚明鸢摸了摸发痒的耳垂,心想:也不知道是谁在念叨自己。
她有些困,掩嘴打了个哈欠,不由感慨:这宫里的马车不仅宽敞华贵,而且远比普通马车平稳,颠簸极少。
车厢节奏性地微微摇晃着,好似摇篮般。
楚明鸢昨晚没睡够,没一会儿,又打了第二个哈欠。
“到皇宫少说也要半个时辰,不如闭眼小憩一会儿吧。”萧无咎揽住她纤瘦的肩膀,想让她靠在他肩头休息,“等到了,我会叫醒你的。”
他的声音很是柔和,眸中是未加掩饰的怜爱。
只差一点,楚明鸢又被他勾引了。
但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她。
“若是头发乱了,就麻烦了。”她抚了抚头上沉甸甸的四翟冠,摇摇头。
满头珠翠随之微微摇曳,两支簪头吐出三穗流苏,莲子米大小的珍珠摇曳地垂在颊边,衬得她星眸生辉,明媚迤逦。
楚明鸢随手掀开了一侧窗帘,欣赏起窗外的景致,天边的旭日以及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
这里是……致祯街!
她曾在这条街上住了五年,无数次地经过这条街,对于路边的树木、屋舍、乃至各家门口的石狮都记得一清二楚。
第190章 只待今夜事发时
楚明鸢正想若无其事地放下窗帘,却听前方坐在车辕上的小内侍哪壶不开提哪壶地笑着与她搭话:
“县主,前面就是长兴伯府了。”
“咱家听说今日长兴伯府要办喜事,谢大人今天要成亲……”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小内侍陡然想起谢云展是萧无咎的侄子,还曾与璇玑县主定过亲。
一阵尴尬的寂静中,马车自挂着“长兴伯府”匾额的府邸前经过。
伯府的朱漆大门大敞,张灯结彩,连门口的一对石狮都挂上了红绸,一派喜气。
楚明鸢抿了抿唇,下意识地去看萧无咎,直对上他明显漾着笑意的桃花眼。
“等我们从宫里出来,说不定还赶得及去谢家吃喜酒,你想去吗?”萧无咎问她。
“……”楚明鸢微微一愣。
今天是她新婚第二日,按规矩,她得等明日三朝回门才能回侯府,所以她提前就给楚明娇添了妆,没打算参加她与谢云展的婚礼。
楚明鸢眸光一闪,摇了摇头:“我就不凑这‘热闹’了。”
今天的长兴伯府想来会非常非常“热闹”,她只需要静静地等消息。
“我不在意的。”萧无咎低头凑在她耳边说,低沉的声音中笑意更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小心眼?”
“……”楚明鸢的耳根从发痒变成了发热。
不由回想起昨夜他逼问她的那句话
“你在看谁?”
她的耳根又烫了两分。
心里腹诽:他就是这么小心眼。
但脸上笑盈盈的,“怎么会?你最大度了!”
“真的不去吗?”萧无咎一边说,一边从袖袋中掏出了那本楚明鸢常在翻的《麻衣神相》,“你之前不是给长兴伯看过相,说他黑云罩顶,不出三月,必有性命之忧。”
他随意地翻了一页。
从书册上的痕迹,很容易可以看出,也就是书的头几页被人反复地翻了很多遍。
这本书本就是楚明鸢买来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