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的面容就那么直直的击中了他的心。

“呆书生，你怎么愣住了？”那人挥着手，眉眼笑盈盈的看着他，亦如曾经，“怎么一个月不见，你就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一个月不见？

哈哈哈哈，一个月不见。

林文玉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他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直接痛哭出声，他在人世间寻寻觅觅几十年，大半生都耗费进去了，桃花林里竟然才过去一个月。

见他哭了，那树梢上蹲着的少年变得慌忙无措起来，姜吟道，“欸，你别哭啊！书生，你怎么哭了？”

少年小鬼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抬脚就要从树上跳下来。

林文玉眼疾手快的扑过去，他以为自己如今沉重的身体已经接不住对方了，却发现小鬼轻盈盈的，落在他的怀里，林文玉好像抱住了一束月光。

他迫不及待将小鬼拥入怀里，死死地抱住，手臂用尽了全部力气。

生怕他一眨眼，这人就又消失不见了。

姜吟被他弄得茫然极了，呆呆地任他摆布，等他抱够了才闷闷的出声，“书生，你这是怎么了？”

他嬉皮笑脸的道，“是不是太久没见到我，所以特别激动？”

谁料回答他的却是一声止不住的呜咽，林文玉深吸几口气，继续是强行忍住哽咽，“是的，太久没见了，太久，太久了。”

久到他等了大半生，临终前才终于又见到了这个人。

“你就没发现我现在的面容变了吗？”林文玉终于忍不住泄出一声泣声来，“我变老了！我变老了啊！”

整整几十年啊！不是一年，不是两年，是整整几十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

林文玉看着小鬼熟悉依旧的面容，对方的眉梢间还带着茫然，像是不理解似的，这般容颜他午夜梦见过很多次，如今终于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泪先流。”

他轻柔的抚摸着小鬼的连，一滴泪就从他的眼睛里蓦地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