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行刺这么件事。后来当今圣上为了抓捕藏匿在上都城的刺客,生生闹腾了一个月。

那个月就连歌舞访和酒楼的生意都不太景气,就是老板们怕酒楼中混入刺客,被当成敌国奸细一起发落。

只是当时的这场宴会,林凝素并没有参与,所以印象不深刻,故而前几日一时没想起。

她回过神来,见阮清依旧惊魂未定。而尤曼曼更是愣了许久,才哭出声响来。

也不怪,她们三人都是在闺阁中养尊处优的,哪里见过此种场面…

前些日子在并州,也算是经历不少,所以林凝素才没有第一时间乱了阵脚。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尤曼曼抹着眼泪,可怜兮兮的样子,全然没了宴会前趾高气昂。

林凝素被哭得心烦,她看着这人花掉的口脂,下意识拿起帕子净着手。

“快出去吧,你父兄他们应当都被护送到了八玄门外。”

“走后边,前殿都是尸体。”

尤曼曼被惊得瑟缩了一下,看瘟神一样眼神瞧着林凝素,随后边跑边哭,比方才声音还大。

前世只有几名官员受了轻伤,这次应当也不会有大变动。

“清清,我们也先自后头离开吧。”

阮清点点头,应下了。

林凝素刚走没两步,便顿住了脚步。

糟了,敬安….

她嘱托了阮清先离开,便又匆匆跑回前殿。

“敬安,敬安…”前殿的刺客尸首还未来得及处理,林凝素掩着血腥气,在殿中寻找着。

几案寥落,食酒席地,方才的繁华好似幻影,如今只剩一片狼籍。

侍卫骤见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娘子,还以为是她被吓得很了。

“这位姑娘跟我自后头去,这些你见了要怕的。”

林凝素没顾那么多,只吩咐道:“沈家世子呢?”

“沈家世子…”首领的侍卫接道,“沈家世子护驾时,腿部受了伤,如今挪去了偏殿由太医令诊治。”

“腿?”

没等侍卫领路,林凝素便抄了近路直接去了偏殿。

她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上一世敬安在宴会上替当今圣上挡了一刀,却不是腿,而是前胸,足养了两个月才有所好转。

当时她心中无敬安,自然也没在意。

在去偏殿的路上,她迎面撞上父亲。

“素素!吓死为父了,跑哪里去了。”林业笙仔细查探着女儿,确认无伤后才放下心来。

“我躲去了后殿中。”

“哎,既无事,便快回府吧。”

林凝素望向偏殿方向,面露担忧:“父亲,敬安受伤了是不是。”

“没错,你哥…”林业笙才开口便知失言,“平陵王殿下也受了伤。”

林砚…

“父亲,我去看看。”

林业笙本也是守在此处,等着审问还活着的刺客。见女儿执意前去,也只有陪同。

才经历过刺杀,原本热闹的琉亭殿早没了宫人的身影。只有两个小黄门是留下来给太医令差使用。

怕伤及无辜,镇远将军和夫人被侍卫强制带着出了八玄门,据小宫人说二位正在赶来。

孟桓随着圣上回去了明镜殿,林砚大概也该回了王府。

那么此处应该只有沈敬安一个,不过他那伤是为着圣上受的,太医令必不敢怠慢。

念及此,她放心了许多,脚步也缓了下来。

偏殿空荡,林凝素却险些撞上一个身影。

冷松木伴着血腥气,丝丝缕缕地缠绕了过来,她下意识退却了一步。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