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鸾被这突然的问题弄得一愣,片刻后,她答道:“就算再恨,人总是不能死两次的吧…”

林凝素顿住脚步,内心又沉重了些。

能的,但她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一定有两全其美的道路。

- -

这个月上都城有两大喜事,一件是并州的□□被平,西戎败退。一件是阮柱国镇守的北狄屡战屡捷,狄人愿割送城池两座,以平息战事。

并州和西戎的事虽也不小,但让孟国皇帝最头疼的还是北边的狄人。所以阮柱国这次算是立了大功。

狄人能消停一两年,阮柱国亦班师回朝,在上都城面见当今圣上,上表边疆战况。

这事林凝素是从阮清口中得知的。

在并州的两个月,林砚身上的寒毒解药没有一丝进展,父亲也不肯和她多言此事。她也不知道林砚到底有没有重生,所以这毒是越早解开越好。故而她这几日经常邀阮清来家中小坐,或是自己拜访柱国府。

她想帮着这人翻看些医书古籍,快些寻到解药制法。当然,她实际上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她听父亲的口风说,最近朝廷暗流涌动,很不太平。

起因正是陈云私放反贼吕宫之事,皇帝已经对孟桓起了不满之心。

许多蛰伏的皇子势力都在蠢蠢欲动,这其中可能也包括林砚。

若是一个不留神,这人比前世早做了平陵王,自己和林家与这人的接触就更少,还怎么解这寒毒?

如果这人早早脱离了林家,只会让双方的龃龉越来越深。

林凝素都不敢细思这种情况。孟桓在朝中根基已深,林家也是靠着太子这棵树的,若是孟桓势力骤衰,还不知道圣上会不会连林氏也一起打压了。

头疼。

“凝素,有烦心事吗?”阮清持笔的动作不停,也未曾抬头,只是听见了林凝素时不时的叹气。

林凝素恹恹地摇头。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发愁乞巧节的灯会,该送沈世子什么物件吧。”

阮柱国回上都,柱国府门客络绎不绝,连带着来拜访阮清的世家姑娘也比从前翻了几倍。与这些姑娘谈话时,她最经常听到的便是这个话题。

“乞巧节….”林凝素都快忘记了,说起来是要为敬安准备点什么,聊表心意,这毕竟是他们的第一个七夕乞巧节。

“不是在什全城购置了两条绦带吗,在灯会的时候送出,不是更好。一来这东西上都城没有,也新鲜。二来寓意好,最适合不过。”阮清建议道。

“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林LZ凝素听着这分析,心道阮清果然细致周到。

阮清抬眸看向她,见林凝素依旧心不在焉,便知不是因乞巧节。

“凝素,林大公子的寒毒,过于罕见,但也不用太过担忧。”阮清说着又自旁侧的描金柜中取出一摞古书,“这些都是我父亲这次带回来给我的,其中的几页残章之中,能窥得一些对寒毒解药的记载。”

“估计研制出来,也不会很久。”

“真的?”听见这个,林凝素瞬间来了精神。

“自然是真的。”

二人就这个话题又谈了好一会,转眼便到了晌午。

柱国府的规矩可比林氏多不少,无论是用膳还是人定,时间都极为精准。

但林凝素瞧着偏西的太阳,显然是早过了午时,怎得还没有婢子来传膳呢。

她腹中也有些空,便将自己的疑问告知了阮清。

“的确…阿嬷,去瞧瞧怎么回事。”阮清看向窗外皱眉,不晓得怎么回事。府中从来没误过什么时辰,更何况是阮柱国留在上都城的特殊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