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的声线在耳畔呢喃,却好似恶鬼呢喃:“不想与我做夫妻,那今后,你便待在这,做禁.脔。”

“无论是在饮冰居,王府,明镜殿还是阎罗地狱,哥哥都会给你留下这片地方。”

室内并不透光,只靠着昏暗的烛火,来取一些光亮。

冰凉的地面刺着背脊的皮肤,林凝素紧紧抓着垂在金笼一侧的绸纱。她高高仰起头颅,露出纤长细白的脖颈,像是缺水的鱼儿。

衣衫半落,裙摆更是被层层撩起。

双膝被桎梏着,足尖点在人的肩前。林凝素轻轻颤抖,她承受不住,伸了手出去阻那作乱的口。却抚上对方半挂在藻发间的玉冠,亦是冷意刺人。

腿间的人抬眼,两道视线相触,那目光似是在嘲讽林凝素的身口不一。

令她想起更多不堪的事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凝素因疲累而昏睡。

林砚站起身,他拾起腰间的月银色荷包,仔细地打量着。他自怀中拿出一片不知谓作何名的枯叶,点燃。

烟雾凑近荷包,不多时,一只细小的虫便爬上他的指尖。

轻轻一碾,子蛊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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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凝素再醒来时,是在书房旁的小塌上,她盖着棉被。身侧的塌柜上燃着安神的熏香,她盯着缕缕烟丝,恍惚了好一会,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她立刻坐起身,见林砚正端坐在几案前,翻看着厚厚的古书。

“醒了?”林砚目光仍在书上,“醒了便让乌蚩送你回府。”

这人气定神闲的样子,几乎都让林凝素以为之前的一切是做梦一样。

可他腰间挂着的荷包,和这人脸颊一侧被抓挠的红痕提醒着林凝素,这一切并非是她臆想。

“你如今….”林凝素看着那荷包,心道,难道是蛊起了作用不成。

“怎了?”林砚声音淡淡,整个人好似冬日白梅般冷清,与那个折磨她的人,仿佛不是一个。

“你让我回府?”林凝素往后缩了些。

她直觉,那蛊铁定是没下成。但这人的态度,又十分正常,正常到有些不正常。

林砚越是平静,便越是让人觉得这平和的外表下隐藏着大风浪,随时都能将人掀入其中。

“哦?不想回去?”

“回,自然回。”来时天色还早,如今却已擦黑。再不回去,父亲母亲该派人来寻她了。

林凝素便这样轻而易举地回了府,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可回去之后,林凝素越想越不对劲,她总觉着此事若就这样了结。太不符合林砚的性子了。

她在家中惴惴了几日,依旧什么事也没发生,可不安感并未消失,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而愈发严重。

一日傍晚,宫中忽然传来消息,说是圣上病了,只怕好几日无法上朝,也没办法处理政事。

一般来说,圣上有疾,该是太子监国。但圣上此次下了旨意,孟桓监国,平陵王也跟着参议。

这便十分微妙,让这群想提前站队的朝臣猜不透。

这本和林凝素也没什么关系。

但恰逢这几日,南边的诸个小国,忽然联合上疏孟国皇帝,说是要减少一半的岁供。

此时的孟国西部交战,早没了余下的兵力讨伐南边,这些蛮人就是在趁火打劫。

若是孟国允准,从此在各国中便再没了威信可言,谁都能来掺合一脚。

所以只能选出一个折中的法子,谈判。

使臣的人选除了朝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之外,还择了沈敬安。

蛮人大多不讲礼数,先帝曾有一次派人前去谈判,那些使臣去时五个,却一个也没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