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荆苗的情蛊,中蛊之人会陷入癫狂的爱意之中。”

林凝素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听..听大巫说过。”她抿唇, “哥哥,你拿着这个做什么?”

林砚温和一笑, 放开了她被束缚着的双手, 将瓷瓶塞进她掌中。

“母蛊已经在我身上了, 这里是子蛊, 你自己动手。”

瓷瓶本是冰凉的, 又然上了林砚的体温,寒意透骨。但她握在手中,只觉得这东西烫烙得很。

她心思飞快地转着, 随后缓声说道:“哥哥, 我听大巫说过。这东西虽不伤身体, 但却能让人产生强烈的情绪,总是不大好的。”

“我们都已经彼此相爱了,何必还用这多余的东西呢。”

说起这个,林凝素又抓着一处,接着问道:“而且,这子母蛊,本就是不大公平的。哥哥为何偏生要将子蛊落在我身上呢?”她语气略带嗔怪。

林砚面色冷了下来:“我爱你,似满弓之月,如无垠之海、巍然高山、不暇之风。”

“你呢?如今的你,可对我有同样的心思?”

林凝素怔住。

也许,曾经有。

她可以随意应付着说自己有,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出不来。

林凝素深吸一口气,反驳道:“就算没有,你便不能等等我,就像曾经我追在你身后一般。非要用这种控制人心智的东西,让我如上一世一般,看着你的背影,怎么也抓不住。”

“我不想成为这蛊的傀儡。”

林砚点头,将高架子上的描金木盒拿在手中。

“我也不想。”林砚看着林凝素,像是在质问。

林凝素沉默良久。

不想,也要想。这一切因她而起,如若不是她强求,林砚也不会因为她的纠缠而爱上自己。

这份感情不该是她的,她只是让一切归为而已。

林凝素这么念着,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好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这蛊我便先收起来了。”林凝素将子蛊又塞进林砚的袖口里。

“哥哥,这是我为你亲手做的荷包,不佩上吗?”

曾经她为林砚做荷包,上头绣着不成样子的野山鸡,一针一线期望着两厢有情,共渡余生。

如今上头两只鸳鸯交颈缠绵,却是林凝素断送二人最后一丝可能的诀别礼。

可林砚又哪是由别人做主的人?

他摆弄着金匣子前的精巧小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凝素看着林砚的动作,心中亦是忐忑。

大巫说的对,她算计不过林砚。

这人肯定知道荷包上有蛊了,若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但她的态度很明确,就看林砚肯不肯成全。

成全…呵。

林凝素自己都觉着荒谬。

她骗了林砚,走出平陵王府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风波。

“你亲自替我系上。”

林凝素惊讶地抬眼,不可置信地接过木匣。

她没耽搁,三两下便系在了林砚的腰带前。

直觉告诉林凝素,事情没那么简单,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吃暗亏了。

“那我便先回了,母亲还在府中等我。”

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林凝素还没踏出两步,便被林砚轻轻环住肩。

“就这样急着离开。”林砚眯着眼睛,神色如沐春风般,几乎都要让人以为,是那蛊生了效用。

她气力太小,被林砚半拉扯着来到一排书柜之前。先前竟没瞧见,这书柜间有一道缝隙。

林凝素不解其意,不安地看向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