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的确进步很多,没绣成两个山鸡。
林凝素得了夸赞,便更高兴,又继续说:“可惜,我初次认真作绣,很慢。只怕是要赶不上给敬安的生辰之礼了…”
“若是赶不上,便得先选个旁的…”
也是深夜,林凝素做了太久的绣活,脑子也混沌。她自顾自说了许多方案,却忘了她和林砚之间,哪能如此。
许久没得到应答,林凝素才反应过来。
她放下针线,看向林砚,才问道:“哥哥…是才处理完公务回来吗?”
“是。”毒性侵占全身,连带着心疾也隐隐发作。
林砚面上不动声色,视线却落在少女手中拿着的鸳鸯绣布上。
他也有一个,只是永远地留在了上一世。
也,没有新的。
什么都没有。
两只鸳鸯相互依偎,十分亲昵,看着衬布上和谐的绣画,林砚心中恶念丛生,与寒毒带出的冷意一起肆意滋长。
林凝素虽迟钝,却也觉出气氛不大对,她局促地坐在灯下。
她说错了什么吗?
林砚扫过少女略带疑惑的面容,扬起了一个温和的笑。
“我瞧瞧。”
他拿起那绣布,五色绣线在灯下闪闪发光,刺眼得很。离得近,少女指尖上针扎伤口也极易被注意到。
手陡然被握住,冰凉刺骨。
林凝素睁大双眸,想要收回却没挣脱开。
“手被扎成这样,眼睛都熬红了。”林砚声音轻,没什么情绪在里,“先别做了。”
做了也送不出去。
他心中的阴暗念头被完美地隐藏在温润的笑容下,林凝素无知无觉。
“…好。”林凝素反握住对方的手。
林砚平时的体温只是温凉,今日却这样冰…
她在心中计算着时日,才记起这几日正好是林砚寒毒发作的时间。
林凝素脑中的混沌一扫而空,她立刻站起身,询问道:“是不是寒毒发作了?”
“父亲早便将药送了过来,我这便去给你找。”她作势欲离开,可手腕却被紧抓着不放。
林砚的瞳色黑沉沉的,像是表面平静,内里暗涌的深谭,随时将人吞没其中。
林凝素抿唇,犹豫片刻后,解释道:“我知那药不好,可如今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
“哥哥放心,估计在你和清清成亲之前,她便能研制出解药。”
她将束缚着自己腕子的指节掰开,站远了些。弥补上一世的遗憾,是重生的最优选择。有阮清在,一定能让林砚活得更自在些。
“哥哥,我送你回去。”一提起寒毒,林凝素便总是觉得亏欠着这人,想要多关心林砚一些。
“好。”
- -
林凝素的心思如今都在沈敬安身上,如果没有沈敬安这个人,那她是不是会试着和他重新开始呢?
这个想法萦绕在林砚心头。
近些天每日都有权贵失踪,多沈敬安一个不多。
神不知,鬼不觉。
夜色之中,林砚站在沈敬安回府的必经之地旁,近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心中设想了无数个与林凝素重修旧好的画面,每一帧,都那么赏心悦目。
没错,他没错,都是因为多了沈敬安这个人。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乌蚩站在林砚身后,无端觉着背脊发凉。
又等了约两刻钟,仍旧无人经过。他们是算好了时辰才来的,怎会等这样长时间。
“走。”林砚沿途迈步上前。
垣街鲜少有人踏足,是最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