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打量着少女蹙起的细眉,无声地笑着。

自欺欺人。

不是在说林凝素,而是他自己。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林砚站在林凝素面前,说道:“诵给我听。”

林凝素什么斤两,林砚自是清楚,也没想着将人考倒。

字终归还是识得,诵读了几段,还算流利,断句也没错几处。

林凝素见这人态度和缓,便试探着说道:“哥哥,瑞麟和凝雨年纪都太小,同他们一起学这些,我总觉着不自在。”

“能不能,把阮姑娘叫过来陪我?”林凝素眼中满是期待。

虽说她主要是担心孟桓在背后耍花招,但多个人陪她说话,总比每日在洪先生面前捱着强上许多。

书斋内寂静无声,她许久没得着回复,便抬眼看向身前的人。

“….可以吗?”

林砚情绪不明,倒是让她不自信了,这分明是三赢的好事。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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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过去,已经几近深夜。林凝素便被就近安排在周遭的院中。回去后,她本想将那信笺直接燃了,烛火才燎了一角,便被她瞧见上头的字迹似乎不是她的…

她立刻抖着信,灭了火后,她顺着边缘缝隙打开。

这…不是她写的那封,上头只有一些看懂的文章诗句。

她拿错了?林凝素一阵懊恼。

也罢,不是便不是吧,她随手将信扔进火中。

林凝素不认床,再加上没有心事,在哪都能休息得好。就算昨夜歇得晚,也没耽搁她睡了个好觉。

一早上,她便派了人去阮柱国府上,将自己的意思转达给阮清。

这不是一件小事,总得阮柱国或郡主首肯,阮清自己是作不了决定的。等人思量完,最快也得一两日。

但让林凝素没料到的是,还没到巳时,阮家的车架便到了平陵王府门前,这几乎便是她方派了人去,阮清的父母便允了。

她不通诗书,凝雨和瑞麟也是半个榆木脑袋,又淘气。如今来了个好学生,洪先生几乎是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

毕竟谁愿意整日对着三个左耳听右耳冒的木头学生呢。

有阮清在,洪先生亦不像前几日般揪着林凝素考问,她轻松自在不少。

休息的功夫,林凝素低声询问:“清清,你教我绣香囊好不好?”

下个月便是敬安的生辰,他自小锦衣玉食,是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见过的。思来想去,还是亲手所做的东西最能显现诚意。

正巧阮清的绣工是一等一的出挑,名师在旁,不怕她学不会。

“怎么想起这个了?我记得你不爱这些的。”阮清曾有一次拜访林府,瞧见过林凝素的绣品。

只能说…不大擅长。

林凝素将自己的看法说与阮清听,可阮清深思了良久。

“若是时间来得及,自是可以的。”绣工这东西,不是短期便能练起来的。

“可是,现在距沈世子的生辰,已不足二十日,只怕是来不及的。”阮清垂眸思虑,随后询问,“不若亲手给他编个坠子?”

“坠子?”

阮清拾起自己腰间的玉坠,上端有一枚精致的巧结,下方是五色流苏,十分漂亮。

“这比做绣活要简单许多,只是中间的坠子,需得选个适配的。”

林凝素点了点头,认同了阮清的说法。

“那我该选个什么样式的?”

阮清目光飘向别处,似是陷入了回忆。

“多是瑞兽一类的。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昨日遇着了太子殿下,他身上那玉坠子样式倒是有趣的很。”

“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