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飞向房门,落去一声重响,宣赢喉管几度痉挛:“钟姐,水呢!”
没有人理他,这一刻宣赢耳边响起千万道声音,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渴死你,就不给你水喝。
来亲妈家的第一晚,他就要被渴死了吗?
宣赢喉间止不住地喘出急促的粗气,恍惚间他听见房门响了两声,似是有人在敲,他以为又是幻听,抄起枕头直接砸了过去。
来人一把接住,带着略微哑涩的睡音:“宣赢?”
宣赢一怔,见到房门处亮光流入,有一副高大的身影站在前方,他快速地摸了下脸,反手按开了床头灯。
杨如晤手里拎着枕头:“做噩梦了?”
宣赢攥住微抖的手,对他平静地点了个头,随口扯了个借口:“认床。”
“方便进吗?”
“进。”
杨如晤拎着枕头过来,走了两步踩到了一只硬块,他弯腰捡起:“刚才是手机?”
“你听见了?”宣赢问。
杨如晤坐到床尾,将枕头与手机递到他手边:“刚睡着没多久。”
“刚睡着?”宣赢问,“加班啊?”
“嗯。”杨如晤说,“忙。”
宣赢语气难辨:“打扰你了。”
杨如晤就着微弱的床头灯打量他几秒,而后轻笑一声说:“还早,你接着睡吧。”